。”
說話的兩人正是尚書左右仆s,左仆s錢忠,右仆s全壇。
全壇說罷,錢忠又接兩句:“再說,這婚事是早二十年前就定下的,那時裴大人剛剛得了齊國公的封號,謝將軍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誰又能料想到兩家今日光景呢?您曲解了這樁婚事的x質,不就是在曲解謝、裴兩家的忠心么。”
晏邈聽到錢忠這番話,微瞇起眼若有所思。
徐湛惱怒:“你們又是哪里知道的這是二十年前定下的婚事?且不說是不是二十年前所定,此一時彼一時,就算謝雁盡是忠臣、良臣,盛朝就沒有過能大過天去的臣子!哪怕是太宗、明宗時的梁相爺,太宗托為顧命大臣、居尚書令之位、爵至國公、勛封上柱國,也是行有不當,轍受御史彈劾,上以律法嚴處之。而現在御史臺的言官,哪個敢到皇上面前說一句謝雁盡的不是?榮寵太過,反為其害。錢公、全公,你們不敢對皇上說便罷了,我身為盛朝的宰相,為我盛朝江山社稷鞠躬盡瘁,向皇上進了逆耳忠言,你們反倒來責我,我看你們也與那些只敢夾著尾巴的御史無二。”
徐湛說完轉身就走,全不顧同朝之誼,錢忠、全壇兩人相視一嘆,無奈地搖搖頭后也離開了。
晏邈見秦疏桐蹙眉,笑問道:“秦大人、簡大人,你們怎么看?”
秦疏桐久久不語,簡之維頗為心驚膽戰,目光游移道:“錢大人和全大人說得在理,然而徐相也是出自為人臣子之衷心,今日……”
“簡大人!”秦疏桐斷喝一聲,遞給簡之維一個顏se,對方立刻領悟了,官場之上,人后的議論可是會成為話柄的,便馬上噤聲。
“不過是閑聊,少容的戒心未免過重了,我現在可不是以左丞的身份與你們說話,而是朋友聊天。”
“晏大人,我們是盛朝的臣子,是天子門生,有一句老話不必我多言,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難道晏大人不這樣想么?”秦疏桐道。
晏邈意味不明地一笑:“我自然與少容想得一樣。天子門生,便是盛朝的臣子。但我問的,可不是圣上。”
不是宴席上的事,那就是在問剛才口角的那三位尚書省最高官職官員了。這是晏邈的試探或是誤導?秦疏桐吃不準,但這是不應讓簡之維牽涉之事。
“簡大人,勞你給我家中管事帶個話,讓他去城南漱流軒買二兩墨,是我急用的。”
“你與我客氣什么,我自幫你帶到。”簡之維知道秦疏桐是要他先離開的意思,秦疏桐想獨自應付晏邈,他是感激的,但想到秦疏桐身t似乎有恙,臨走前不由多問一句:“秦大人,你的身t……”
“我身t無恙。”
“那……”簡之維瞟向晏邈,晏邈示意他可以離開,他才道:“下官先走一步……”
秦、簡二人拱手道別,當下便成秦、晏二人對峙,恰如仙音閣那日情景。
晏邈先開口道:“少容身t哪里不適呢?”
“下官沒有不適,是簡郎中誤會了。”
“是么?”晏邈說著伸出手去。
秦疏桐見狀反應迅速地后退兩步,惹得身下一痛,面上顯出痛se,被晏邈抓個正著。
“哦?秦大人身上有傷?”
“并沒有,只是酒氣上涌,一時犯了頭疼。”秦疏桐嘴y得坦然,反正晏邈又不能強行給他驗傷。
“說來,此情此景,是否很像那日?”
秦疏桐一驚,沒想到晏邈跟他想到一處,但晏邈越是有意誘導他接話他就越不想順對方的意。
晏邈這次卻沒有等秦疏桐的回應,自顧自道:“不知秦大人是否記得前朝文帝時期的那次zb1an?”
這就是胡謅了,前朝文帝時哪里有過zb1an?秦疏桐不解。
晏邈繼續道:“文帝的幼子繼承皇位,卻被其皇姑,也就是文帝之妹挾為傀儡,那位大長公主以垂簾聽政之法把持朝政數年。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早年因出生時雙腿殘疾,被其父早早打發去了封地,后以‘清君側’之名舉事,進京‘勤王救駕’,當然,這只是名頭罷了,實是謀奪皇位,與那位公主并無不同。幼帝在虎狼環伺之下,依靠著宰相及自己培養的文武官員集團的扶持,撥亂反正,將一姑一叔雙雙正法,保得皇室與江山。”
秦疏桐心頭突突狂跳,這哪里是前朝之事,分明是本朝太宗及明宗時的實事!此事算得一樁驚天的皇室丑聞,流言無數,也有對真相的各種猜測,但在臺面上,少有人敢議論。晏邈膽子可真大,竟敢在可能是敵人的人面前說這種禁忌。
晏邈道:“你看徐相,是否很像是想效仿那位賢相,做忠君ai國的典范人物?”
“那按左丞的話意,難道是將大殿下b作那位叛亂的、同樣身負腿疾的王爺?”秦疏桐說罷忽然抿緊雙唇。
晏邈y謀得逞地笑起來:“是少容覺得我這樣想,還是少容自己這樣想?但觀少容對我敬而遠之,對大殿下倒是很和善,你必不會覺得大殿下是那位王爺之流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