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何能?二十多年前的謝家,不過是家道中落的一個小小伯爵府,連爵位也要斷在謝雁盡的父親這一輩,皇帝怎么就偏ai至此?
“難道是陶縣侯家未出嫁的那個nv兒?但年齡……似乎小了些,才十六,時間對不上?!?
“本朝唯一的公爵——齊國公,國公家的小姐,裴霓霞?!?
他不是沒想過裴霓霞,裴霓霞年芳二十,年齡尚在可能范圍內(nèi),只是齊國公的門戶著實太高,他沒敢猜。
“謝雁盡八歲時,父皇親指了這門婚事,當時還留下一道口諭,如果裴夫人誕下的不是nv孩兒,就等謝雁盡成年后再由父皇為他賜婚?!?
白汲一下道出許多,秦疏桐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可以從裴小姐身上入手……”
“少容好聰明,但是怎么用裴霓霞,本g0ng還沒想好。還好再過不久就是除夕宴,齊國公會舉家赴宴,到時便可以試探謝雁盡對裴霓霞的態(tài)度?!?
計劃雖已定好,但秦疏桐官位不高,不夠資格列席除夕之宴,只好在東明殿等白汲。
除夕當晚,剛及亥時,太子輿駕回東g0ng。
秦疏桐等在偏殿寢屋中,見白汲由兩個太監(jiān)一同架進屋內(nèi),忙上去扶。
“怎么回事?”他問著白汲身后曹運。
“殿下與謝將軍投契,飲酒過了些?!?
“可……可惡的……謝雁盡,真當、真當本g0ng……喝不過你?”
白汲搖搖晃晃地嘟噥著,秦疏桐從太監(jiān)手里將他接過,腳底踉蹌一下。
“秦大人!還是讓奴婢們來吧?!?
他隔開那兩個太監(jiān)的手,道:“沒事,放心,不會摔著殿下的。”
曹運抬手示意,小太監(jiān)便退到他身后。秦疏桐和白汲的關系別人不知,他是知道的,什么時候該幫主子清退四下,他一向拿捏得很準。
退出殿外前,他提醒秦疏桐:“謝將軍陪同殿下也來了,宴席上,殿下喝醉后將酒盞打翻在將軍身上。將軍送殿下回來,也順便在東明殿換了衣衫再回去?!?
“知道了,請公公去服侍謝將軍吧,殿下由我來照看。”
“奴婢明白?!辈苓\說罷領著人退下,也將偏殿伺候的g0ng侍一同遣退,只留屋中二人密話。
白汲身量b秦疏桐稍矮一些,分量卻不輕,喝醉的人自己腳下立不穩(wěn),就將全身重量壓到了幫扶的人身上。秦疏桐費了些功夫?qū)准嘲仓迷诖采?,看他難受地蹙著眉,他伸手覆在他額上輕輕撫平那些褶皺。
掌心的溫熱暫時驅(qū)散了醉酒后額際的悶痛,白汲蹭了蹭那掌心,恢復了些清明,微微睜眼。
“原來是少容……”
“殿下……”
他握住額上的手腕,示意秦疏桐湊近些。
他貼在他耳邊輕聲道:“本g0ng已探明謝雁盡對那裴小姐的態(tài)度,他很看重這門婚事,你說,如果本g0ng將這樁婚事掌握在手中,不就拿捏住了謝雁盡……”說完便笑起來。
白汲癡癡笑了片刻,大概是困意上涌,頭一歪,閉上眼睡了過去。
秦疏桐看著他醉酒的情態(tài),一時也看癡了……
“白汲……汲兒……”
曹運安排了人去備解酒湯,西配殿內(nèi)只留三兩個小太監(jiān)服侍謝雁盡,他換好衣服順嘴問道:“殿下呢?”
“想來應在東配殿寢屋臥下了。”
“那我去探望一下殿下再走?!?
小太監(jiān)不敢攔他,任他走了。
等曹運回西配殿,不見謝雁盡的人影,一問才知道被幾個小太監(jiān)放走了。曹運暗道不好,卻來不及了,將那幾個小太監(jiān)一人一腳踹倒在地,一通怒斥。
“蠢貨!你們的腦子是被狗吃了!”
要是讓白汲知道他任謝雁盡發(fā)現(xiàn)秦疏桐是太子黨,恐怕會壞了白汲的謀劃,到時他怎么si的都不知道。
夜深人靜,謝雁盡又會武功,他恐驚擾太子,便放輕了腳步,一般人察覺不了。行至門外,卻發(fā)現(xiàn)寢屋周圍一個g0ng侍都沒有,這倒奇怪。他剛想叩門,就聽見屋內(nèi)傳出一道極輕的人聲,但不是白汲的。如果不是他有武功、耳力過人,還真會漏了這一聲異響。
轉(zhuǎn)到半開的窗戶旁往里看,只見床上平躺著一個人,應當是白汲,而他身上伏著另一個人,看背影只能辨認出是個男人。而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正在親吻睡著了的白汲……
謝雁盡驚立在窗邊,如果讓他確認這人是對太子不軌的賊人,他保證一息之間就能讓此人斃命于此。
轉(zhuǎn)眼那人已直起身,他才看清那人容貌,是秦疏桐!?
他將窗板抬起,吱呀一聲故意驚動屋內(nèi)行輕薄之舉的人,他分明看到,秦疏桐周身一抖,驚恐地看向窗欞處。
“秦大人。”
“謝……謝……”
謝雁盡緩緩放下窗板,回到門前輕推門而入。
秦疏桐如臨大敵般佇立在床邊,面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