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少容可否原諒本g0ng?”
秦疏桐只覺x口發(fā)燙,手背的痛全無感覺了。
“殿下……”他耳中有些嗡嗡的,并未完全聽清白汲的話,朝白汲伸手過去,卻一頓。
雖然是兩情相悅,但這段關(guān)系不能為人知,這樣光天化日下,些微的逾矩都要小心翼翼。
白汲辨出他沒有生氣,便道:“少容要記得,去過后,巨細(xì)無遺都報給本g0ng。”
“我明白。”他應(yīng)下。
應(yīng)邀到含德殿,秦疏桐原本做好了應(yīng)對各種可能的威b利誘的準(zhǔn)備,結(jié)果……只有一桌酒菜等著他。
“秦大人,請坐。”白淙一臉和藹地笑望著他道。
秦疏桐微蹙眉,狀作恭敬道:“殿下折煞微臣了。”他坐下后,兩人的視線才齊平,只因白淙坐著輪椅。
上次遇到白淙,還是在政事堂外,當(dāng)時他交完公文,正要離開,就見堂外晏邈正將白淙抱回輪椅,那時他才真正明白為何白汲將晏邈視為眼中釘、r0u中刺。只以這兩人的親密程度而言,如果白淙要取白汲而代之,晏邈的確是最有可能的合謀者。
回憶中的身影和眼前人忽然重合,原來是晏邈的真人上前來給他倒了一杯酒。
“多謝晏大人。”秦疏桐淡然道。
白淙笑起來:“子巽,秦大人似乎很不喜歡你,我看你不如回避一下?”
晏邈沒有絲毫動搖,笑道:“殿下莫玩笑了,少容是恪守禮節(jié)慣了。”
是他忘了他和晏邈關(guān)系很好?還是晏邈確實(shí)沒皮沒臉?秦疏桐想了想,覺得后者更有可能。晏邈這個人從某方面來說,臉皮是真的夠厚。
且不說晏邈對待他的態(tài)度怪異,他還真不知道,原來眼前這兩人的親密程度,已經(jīng)到私下可以不分尊卑的境地。
“少容?啊,是秦大人的字?那我也這么稱秦大人,可否?”
“殿下怎么叫都是可以的。”
這位大皇子倒是如傳言一般溫文爾雅,對他一個五品的吏部郎中都如此客氣。
“今日少容能來,我很高興。聽子巽說,你公務(wù)繁忙,難得得了空才來的。”
秦疏桐感覺自己的臉僵了一瞬,勉強(qiáng)牽動嘴角笑道:“臣不過一介郎中,不敢說自己公務(wù)繁忙。”
“那便多來我這兒走動吧,除了子巽,這含德殿幾乎無人踏足,平日甚是冷清。”
客套?試探?拉攏?堂堂的今上長子,人稱賢王的楚王殿下為什么突然對他如此上心?
“少容可是不愿?”白淙見他沒有回應(yīng),又問一句。
秦疏桐壓下疑心:“蒙殿下厚ai,臣遵令。”反正不過場面話。
白淙對他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不甚滿意,但還是笑盈盈地舉杯:“我的病不能飲酒,就以茶代酒吧。子巽、少容,你們都隨意些,我們共飲一杯。”
晏邈神態(tài)自然地與白淙一碰杯。
秦疏桐則謹(jǐn)守規(guī)矩,道了句“謝殿下”后yu飲下杯中酒,卻被晏邈伸手過來也碰了一下杯。他一怔,看向晏邈,晏邈并不解釋,只對他微微一笑,不帶旁意,單純的示好。
到最后,一頓席面,只秦疏桐一人心中忐忑,吃得食不知味。
待撤了杯盞,白淙忽道:“少容,午后無事吧?陪我去庭中坐一會兒,最近子巽尋了幾幅極好的字畫,望你能品鑒一二。”
“……”他突然明白了白淙這副態(tài)度的好處,能把別人想說出口的拒絕都堵回肚子里。
晏邈推著白淙到庭中葡萄架下,g0ng侍們早將桌案座椅、一應(yīng)用具都擺好。白淙招呼秦疏桐到案前,打開一軸畫給他看。
畫是極品,前朝趙執(zhí)的丹青,是他的畫作中評價最高的一幅,名為雪松迎客。當(dāng)年趙執(zhí)被貶靈州,常登靈州名山靈云峰,作下這一副傳世名作。趙執(zhí)家境清貧,遭貶后更是困頓,他的墨寶大多散佚,也不知這幅畫要花多少心力才尋得來。
秦疏桐骨子里很有幾分文人的清高和風(fēng)雅,又極ai趙執(zhí)的書畫,大概摻雜了些同為寒門的惺惺相惜。桌上的畫作,他只一瞥,便移不開眼了。
微微俯身,細(xì)細(xì)觀摩這幅畫,他一手懸于畫紙之上,手隨眼動、緩緩描摹畫布上jg妙的布局與筆觸。
“少容可喜歡這幅雪松迎客?”白淙問道。
他頭也不抬:“自然喜歡,趙臨溪的筆法用se是極好的。jg品,不,是絕品。”
白淙抬手yu觸畫紙,秦疏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別碰!人手上有油汗,會w壞畫作!”但須臾便反應(yīng)過來,此舉冒犯皇子,忙縮回手,跪下請罪。
“殿下恕罪,臣失儀了。”
白淙并不怪罪他,反而道:“你快起來。”
秦疏桐確認(rèn)了白淙確實(shí)沒有責(zé)罰的意思,才緩緩起身,但站得恭敬拘謹(jǐn),再無半分逾矩。
“既然你喜歡,便送你吧。”
秦疏桐驚訝之下一時無言,半晌才道:“此畫貴重,臣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