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芙娜,「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我聽戰士們說了。」芙娜驚疑不定得看著關凜錫,「你臉上的黑印是怎麼回事?!」
只見關凜錫蒼白的臉上布滿了一條條細密的文字印咒,模樣觸目驚心,令人心生恐懼。
「哦,這個嗎。」關凜錫0了0臉頰,啞然一笑,「你聽說過怠惡修羅障咒嗎。」
芙娜倒x1一口涼氣,臉se忽地煞白。
「那可是邪法啊!」芙娜不可置信的倒退著,「這個咒法極y,是獻祭自身獲得力量啊!待修羅魔神降臨,雖然成魔,但你會成為獻祭他的禮物,待你給他的任務完成之後,最終會被他吞食殆盡的…」
「你瘋了…」芙娜搖了搖頭,喃喃著,「你真的瘋了…」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計!」關凜錫低聲吼道,「若是不用這種極y極邪之術,如果我不以身入局,我們勢必不能贏過黎國!」
「什麼意思?」芙娜問道。
關凜錫呵呵笑了起來,像是在嘲諷自己的無能一般,「我早年曾經遇到過一個道士,他曾經跟我說過,黎國十年之間,必出上神,而那位上神,此刻便是那位安南侯的世子,黎國的鎮遠大將軍。」
「而現如今,他正真真切切的站在我們的對立面,神的命運能使他所向披靡,無往不勝,這是絕對的。」
關凜錫臉上猙獰的咒印彷佛因為他的情緒而隱隱發著光,而他渾然不覺,「如果要戰勝他,我只能站在他的對立面,他是神,那我只能成魔!」
芙娜愣愣的看著關凜錫,無語凝噎,兩行清淚從她優美的臉頰滑落而下。
「是不是我就不該…不該帶你回羲風,你也不會入魔,然後si無葬身之地…」
關凜錫走向前去,輕輕用指腹拭去了芙娜的淚水,此時此刻他就像褪去了一身兇狠的猛獸一般,眉眼間盡是無奈的溫柔情意。
「芙娜,這不是誰的錯,一切皆是我自愿,這一切仇恨該由我們這一代結束了。」
夜涼如水,蟬聲躁鳴聲繞耳不絕,令人心神不寧。
李宸辭剛靜坐完,再給自己一番易容之後,終於偷偷探出頭來,出去透透風。
他緩緩走到了一處森林里頭,隨便繞了繞,發現前方有亮光處,便朝哪兒前去。
撥開了那層層疊疊的樹枝亂葉,李宸辭終於得窺其發光的秘密。
那是一個不大的水潭,月光灑在水面上,如同鋪上一層輕柔的銀紗,朦朧之間,令人有些分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虛幻。
中有幾株野生的睡蓮正綻放著,看著不說,這此情此景,還真以為待會兒就會有個美人出水而臨。
李宸辭靜靜看著這水潭許久,良久終於嘆了口氣,像是忍不住了似的說道。
「出來吧將軍,鄙人身上究竟有什麼讓將軍好奇的事,竟讓將軍拋下這好眠的夜追隨我而來。」
只聽窸窸窣窣聲過後,杜清時終於從後方的樹林里走了進來,「這好眠之夜,軍師不也沒睡下嗎。」
「將軍,請恕鄙人心直口快。」李宸辭轉過身,看向了杜清時,「將軍恐怕尚未弱冠吧,這深夜未眠,恐怕要影響您日後身子成長了,這樣真的好嗎。」
杜清時心中一惱,回道。
「軍師這樣沒來頭的人來的營中,我自然要多加照看,萬一是對面來的間諜,那可真是遭罪不起。」
李宸辭無言的看著他,不想與杜清時多費口舌,心里卻嘟囔道,「這孩子怎麼越大越牙尖嘴利得緊。」
兩人說完,都沈默的看著平靜的湖面,像是要把湖里頭的秘密都看穿似的。
良久,終於聽到杜清時說。
「我聽母親說,軍師你是一個無所不知的神人。」
杜清時幽深的眼眸深處好似發著微光,他深深的看著李宸辭,「那您知道蓬萊山是在哪里嗎?」
李宸辭心臟狠狠一顫,但面se仍毫無異狀,他知道杜清時正揣摩著他的臉se,只見他微微一笑,一派輕松地說道。
「不過是座傳說中的仙山罷了,值得將軍那樣追求嗎?」
「那種虛無縹緲,無假無真的傳說,不適合將軍這樣執迷。」
「……」
蟬鳴聲不知何時停止了,一切萬籟俱寂,卻讓人開始害怕起來。
「他現在連面紗也不帶了,但面相的確不是師尊的面相,不過是眼眸神似罷了,我又何必那麼鉆牛角尖,反讓人嫌惡去了。」聽完李宸辭一番話後,杜清時在心中暗自思忖著。
「時候不早了。」李宸辭搶先發了話,「鄙人累了,先回去了,將軍自便吧。」
說完,李宸辭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杜清時一人站在水塘邊,他目送著李宸辭走遠,爾後自嘲般的笑了起來。
「也是。」杜清時默默的說著,「他都拋棄我了,我卻還苦苦追尋他,既愚蠢至此,還不如就徹底斷了這念想吧。」
無人回應他,回應他的只有沙沙的風聲。
將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