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那可不必。」杜清時眼底有著說不清的情緒,眼曈深沉如淵地看著李宸辭,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我可舍不得。」
黑夜沉沉,蟬鳴聲吵得讓人格外心煩氣躁。
朱雀正跟李宸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簡陋的帳篷,兩人對視不免感到茫然。
「陛下啊…」朱雀用傳音說道,「你說你放棄你那舒適的神殿,跑來這凡間找苦吃是想t察民意嗎?」
李宸辭面無表情的看了朱雀一眼,「就這樣吧,將就一下不是不行。」
說罷,李宸辭便踏步走進了帳篷里,里頭倒也沒有外頭看起來那麼不堪,至少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能睡能休息就足矣,況且自己又不是沒住過。
但那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夜涼如水,遠方隱約傳來微微的野獸吼聲,黑se的石壁聳立入云,中有鳥雀在上盤繞飛行著。
那是李宸辭還潛伏在妖王杜清時身邊的那段時日。
他剛剛來到妖界的時日,在妖界養好傷以後,李宸辭就被杜清時安排在這里住下,但辦事的手下似乎格外嫉妒他,給他安排了一個破舊不堪的草房,屋頂還會嗚嗚漏風的那種。
李宸辭權當下凡歷劫了,畢竟要是在這都能睡得飽穿得暖,哪里還記得神尊給他安排的任務。
簡單修了這個草房,勉強是能住人了,緊接著便是要思索如何能與杜清時有機會在相處。
李宸辭苦悶不已,索x耍賴一般的盤腿坐在房子外頭的石地上,撐著頭,看著遠方的景se唉聲嘆氣。
或許是這些天的遭遇讓李宸辭實在太勞累,他看著看著,不禁出了神。
甚至完全沒有察覺到後頭有腳步聲b近著。
杜清時身後的手下們剛要前去叫李宸辭,被杜清時一抬手給制止住,而自己則慢慢走到了李宸辭身後不遠處,開玩笑一般說道。
「呦,躲這里呢。」
李宸辭身軀猛地一震,赫然回頭,看見那個正忍著不笑,但肩膀的抖動早已暴露的杜清時。
「……我沒躲。」
李宸辭無言的看著杜清時,想想這樣看著妖王好像也不對,索x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沒躲,那本王怎麼找不到你呀。」
杜清時走近了幾步,一雙桃花眼瞇了起來,如同一只慵懶的小貓,輕聲的喚著。
李宸辭不自覺的微微往後,假裝疑惑道。
「不是您將我安排在這的嗎?」
杜清時聽完李宸辭這番話,眸se暗了暗,面上神se未變,但還是被李宸辭敏銳的察覺到。
「讓遠道而來的你住這種房子,的確是本王的失職。」
杜清時又往前了一步,這下子可真的是退無可退,李宸辭往後望去,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長了翅膀都飛不出來。
杜清時溫熱的鼻息噴在李宸辭的臉頰上,如同寒冰遇上了烈火,只一瞬,便刺激出別樣的變化。
「上次本王跟你說的事,考慮清楚了嗎?」
「什麼事?」李宸辭全身都僵y了起來,緊張的看著杜清時,「等等…您別靠我那麼近,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杜清時默然不語,目光灼灼的看著李宸辭,更湊近了些,這下子是真的貼在一塊兒了,他附在李宸辭的耳邊,溫柔而蠱惑的說著。
「你在害怕,在恐懼?」
「我是怕您掉下去了。」李宸辭連忙解釋,「我可沒有翅膀能帶您上來…」
「那又何妨。」杜清時輕輕笑了起來,李宸辭都還未來得及揣測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就被杜清時一把抱住腰,李宸辭趔趨幾步,緊接著便往後倒去。
兩人一同下墜,風在一旁呼呼吹著,李宸辭心里只想,這可完了,可真要出師未捷身先si了。
李宸辭不甘心的閉上了眼。
四周一片寂靜,只剩下落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著。
忽地一道閃光突然爆起,緊接著李宸辭只感覺身子一輕,睜眼一看,正巧對上杜清時那緋se的瞳孔,而他正笑意晏晏的看著李宸辭,將他橫抱在自己懷里。
杜清時的身後展開了七尺寬的焰紅se翅膀,翅膀上的羽毛彷佛正在燃燒一般,還墜落著紅se的火星。
李宸辭被那閃著紅se光輝的翅膀給迷了眼,只愣愣的看著,心中浮現出一句話。
「太美了,九天之上的朝霞都與之汗顏。」
「怎麼樣,還怕麼?」杜清時笑著問李宸辭。
杜清時身上深藍se的衣袂隨風飄揚著,良久,李宸辭才回道。
「不怕了…再不怕了。」
16
深夜,戰士們都已熟睡,為三日後的開戰做準備。
羲風國的陣營只剩一個帳篷還閃著微光。
一個身著異域服飾的nv子掀開門簾進到了里頭,一身的珠釵打扮玲瑯作響。
「芙娜?」關凜錫從椅子上起身,頗為意外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