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呢?不行的。”徐謹禮嘆了一口氣,將洗完的女孩從水中撈出來,給她擦干身體,裹上浴袍,抱到床上。水苓坐在床邊,而徐謹禮就跪在她面前,環著她的腰,拉著她的手,頭埋在她的腿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怎么都像是在辯解,只有沉默地認罪。倏地,水苓伸手輕輕地碰在他的臉上,而這個動作讓徐謹禮抬起了頭。
水苓小心翼翼地問他:“這樣夠嗎?”他坦然:“太輕太輕。”她蹙著眉:“可是我……”讓水苓下重手,還是對徐謹禮,怎么都太難。“……至少得是這個力度。”徐謹禮拉起她的手,甩在自己臉上,嚇得水苓一聲驚叫。這一巴掌直接打得徐謹禮頭都轉了過去,水苓的手心都火辣辣的,心疼地去摸他的臉和下巴:“痛不痛?別這樣,求您,別這樣,我舍不得……”而徐謹禮用帶著女孩巴掌印的臉和她接吻:“這哪算什么痛,就是該疼的……寶貝,你比這要疼得多……”于是等杜助理到酒店會客廳的時候,就看見了自家老板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轉過身去捂著嘴瞪大了雙眼,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要告寄。醫生在臥室里給水苓檢查身體,出來的時候表情不大好。女醫生大概四五十歲,這個年紀正是訓人兇的時候。邊交代著用藥的注意事項邊把人訓了一遍,話里話外都是斥責之意,而徐謹禮全盤接受,心里終于喘過了一點氣。送走醫生,他進了臥室,耐心地給水苓上藥穿衣服。“我該回家了,今天除夕。”水苓剛剛接到了奶奶的電話。徐謹禮將她的小腿抬在膝上給她穿襪子,低頭答道:“……嗯,待會兒我送你回去,等我和杜助理說些事。”水苓出來看見徐謹禮和杜助理交談了一會兒,杜助理把車鑰匙給了徐謹禮,先走了。徐謹禮開車帶她回家,水苓坐在副駕駛鞋跟磨在腳踏墊上:“您要回去嗎?”“不回。”徐謹禮等紅燈的間隙,面向她說,“你要收留我嗎?”水苓一下子身體坐直了看著他:“您,您要跟我回家嗎?”徐謹禮點點頭:“如果你同意的話。”水苓呼吸有點急促,拉著他的手:“我怕您不習慣。”紅燈變綠,他朝前看路開車,說道:“這有什么不習慣的,我沒那么事兒。更何況,你還要給我一個證明歉意的機會。乖乖,不要那么輕易原諒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安排的,徐謹禮帶著后備箱的見面禮來到了水苓家里。也沒有外人,只有奶奶在家,倒是和徐謹禮也算相熟。老奶奶極其自然地讓徐謹禮把東西先放那,過來幫忙貼春聯,徐謹禮即刻照做。整個過程絲滑地水苓瞪大了眼睛,有種相當微妙的感覺。而原本貼春聯什么的,是她的活計,現在她只用坐著吃東西,時不時指點一下貼歪了沒有、正不正之類的問題。這邊除夕下午有上墳的習俗,水苓也是要去的,徐謹禮開車帶她們去。奶奶只帶她去上爺爺的墳,剩下來媽媽的墳不讓她去。徐謹禮覺得奇怪,但是這事太私密,他現下不好問什么。水苓看出了他的疑惑,自己解釋道:奶奶之前說爸媽對我都沒有盡到父母的義務,就不讓我去看媽媽了,也不讓我找爸爸。”徐謹禮摸了摸她的頭發,沒說話。后面回家就是各種瑣碎的事了。徐謹禮確實沒有什么大少爺脾氣,讓干嘛就干嘛,甚至擇菜、切菜這些都能做得很細致。水苓更加覺得不可思議,按理說他應該和這些事無緣才對。干完活徐謹禮告訴她,之前留學的時候,國外的餐食實在是太單一,所以他得空的時候也會自己動手做飯。奶奶剛好也聽見了,所以年夜飯上有三道菜是徐謹禮做的,味道不錯,聰明人干什么事似乎都不會太差,連碗都刷得很干凈。就是水苓腦子有點迷糊,今天的徐謹禮和她以往印象里的徐謹禮反差有點大,感覺好像……離他近了一點?還有奶奶對徐謹禮的態度,怎么那么自然呢?不是之前和奶奶說了要客氣一點了嗎?她老人家完全沒聽進去啊……晚上水苓湊到奶奶身邊小聲問她:“奶奶,之前不是和你說了要客氣一點嗎?”“你們不是談了嗎?人家半只腳都踏進門了,你那么客氣以后日子怎么過?”水苓臉一紅,她和徐謹禮在一起的事,她還沒告訴奶奶呢:“你怎么知道的啊?”“指望你開口我早咽氣了,你平常日子怎么過,學習怎么樣都是小徐和我說的,不然我放心天天出去跑?”奶奶把手機給她看了看,上面是和徐謹禮的聊天記錄,話題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水苓的生活。有不少照片,徐謹禮有些時候都不在場,不知道是誰拍的。他有時候叫她苓兒,有時候叫苓苓,更多的時候叫乖乖,因為奶奶也喜歡這么叫她。看久了聊天記錄,水苓看得面頰發燙,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生活還能這么細,不知道徐謹禮原來和奶奶聊天這么頻繁,所以相處起來這么自然。他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奶奶熬不了夜,先去睡了,讓他們小年輕自己待著。徐謹禮手上拿著的是水苓的相冊,小學到高中的,陸陸續續、零零散散。“小時候這么不喜歡鏡頭嗎?”徐謹禮翻著,看著水苓幼時的摸樣。不似現在這般乖巧,倒是有些高傲。每次看鏡頭都微微揚著下巴,而不像剛開始見他時總是習慣性低頭。“記不得了,我十三四歲的時候摔過一回跤,磕壞過腦袋,之前的事都不怎么記得清。”水苓看他翻相冊有點不好意思,想伸手擋,但又覺得看看這些東西能讓他心里安寧一些。正說著,徐謹禮就翻到了一張她穿著病服在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