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去想蘑菇好不好吃啊?」阿默似在講秘密笑話,這次笑得連眉眼都彎了,擠出三道眼尾紋。「為了我的自尊著想只能當你說真話吧!咖啡渣土是我自己調的,還加了木屑、肥料那些??啊,之前想過種咖啡樹,可惜最矮的阿拉b卡都有七米,車廂擠不下,又不能種上車頂。咖啡樹首先是受不得曬啊??」
阿默邊說邊站起來,手持的袋子看上去輕飄飄的,小黑田的產量非常有限。
金發男人側側頭,忽地認真凝視他,一滴熱汗從額角斜斜滑過鼻梁,「我都不知道跟你說這麼多g嘛。你看著就是雙手沒沾過屎水的富家公子啊?」
冬應還在想到底這突然的挑釁是為何??
金發男人就掏出了一朵菇傘長得肥碩、菇柄又特別長的蘑菇,然後伸直手臂??
自然地把蘑菇簪在他的耳邊。
自然地撥弄蘑菇的形態。
自然地捋他耳際的亂發。
冬應特別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眼睫上凝聚的微細汗珠沾上眼底。
他絕對是熱出幻覺了,不然怎會看到男人二話不說把蘑菇像簪花般cha上他耳畔?
阿默左右側頭,換著角度瞧他。好不容易把他跟菇都瞧得滿意了,最後又扯了扯菇傘。
「嗯哼,第二漂亮的就給你了。」
冬應能感到阿默在馬賊之戰後對他的好感水漲船高,有點超越同儕的喜ai之情,都快要化成實t,阿默看向他的眼神會傳遞出電流,往冬應的皮膚上爬行、刺蜇,揭示存在感。
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而阿默好像也不需要他應對。
阿默似無事發生般眼望黑田,食指與中指并攏,兩根指頭往額頭點了兩下。
冬應猜那是阿默對孕食之源的道謝,又或是一種宗教禮儀,他并不熟悉智核教。
阿默看到指頭沾上的泥土,便皺眉扯下頸掛的毛巾,邊擦額邊走出溫室。
冬應耳上的額外重量十分令人在意,擱在那不是、拔走也不是。
在他還想著如何做才不冒犯同事時,那令人煩惱的同事就向他招手催促:「快來啊!還得做便當在路上吃呢!」
蘑菇花只簪了很短時間,就被阿默拔下洗凈然後煮了。
每當阿默想起自己把菇拿下時冬應那松一口氣的表情,就忍不住笑。
當然,在溫室中被熱得快原地融化,被簪花時只敢迷惑不敢問的冬應也很好笑。這家伙就是太有禮貌了。真怪不得他啊!
阿默邊準備便當邊簡述行程——今天是多r0u植物人們的泡澡日。
博士等下就會停車在磨丁,讓他們把多r0u植物人們搬到小三輪車上,徒步前往離路軌不遠的淡水湖為多r0u植物們進行浸浴,讓其從頭到腳都飲飽水。
「寮國這邊超多高山丘陵,有一條長長的湄公河,淡水湖也多。我選的湖b較隱蔽,不大不小剛剛好,是地下水蓄起的活水湖??你會覺得這種活很無聊嗎?我倒是很喜歡呢,有種念書時去遠足的感覺對吧?還要準備便當在路上吃!蘑菇jr0u三明治我平常都懶得ga0??但去遠足講究的就是儀式感,對吧?」
滋嘞滋嘞——
阿默邊看著蘑菇片在熱油中蹦跳,邊把一塊塊小牛油滑入鍋中。牛油很快就融化,乖巧裹上從粉轉白的菇片,粉潤香氣隨之爆擴。
阿默t1ant1an上唇,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餐。
胃部在嗅到香味後開始抗議,阿默落井下石地在鍋中灑上一把鮮辣的紅洋蔥。
啊,「冬應你吃洋蔥嗎???糟糕!你該不是素食者吧?我剛下了牛油!」
坐在對座上看他烹飪、聽他碎碎念的黑發男人啟唇:「我不偏食,也沒有任何食物過敏。」
星艦上的主糧都由合成器制成,主要原料是藍藻,藍藻富含多種營養而且易於培植,只需再添加脂肪及蛋白質。艦上雖具溫室但產量有限,真實食物絕對是奢侈品。素食者通常只選擇素食外形的合成食物以表意志。
冬應亦曾為「素食者」,不止吃素食形狀的合成物,也會避開任何動物提取成分??但之後,發生了一事令他不再堅持「吃素」。在星艦上只生活了區區兩至三代人,第一代殖民者因口慾得不到滿足而抑郁自殺的b率已高得驚人。
「沒任何食物過敏?你家肯定付了超多錢去定制你的基因!」
「事實上,沒有食物過敏的人占大多數。在你與我之間,金發藍眼的你顯然更符合定制基因的假設。」
「哇,你這是在贊我長得超辣嗎?謝了!」
原來讓這男人不爽時還是會駁嘴的,呵,也沒想像中那麼乖嘛。
阿默使喚冬應去儲藏柜拿合成n粉他忘了自己想弄n油汁。因為冬應過清湯寡水的苦行僧生活太久了,是時候吃點好的。
在阿默的指導下,那十指不沾yan春水的富家大少爺打包好了三份厚得不像話的三明治兩份放進保溫袋,一份留在博士房門前。冬應把包三明治的布摺得跟千紙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