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瞬間,白謙衍涌上一股沖動,他想和紀寧悅坦白他也重生的事情。他微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卻又說不出來,他害怕他坦白后,紀寧悅的態度,又或者是他對她的愧疚會淹沒他。白謙衍最后只能微微點下頭,說:「我答應你。」他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只是,我想知道你的原因。你到底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寧悅?」紀寧悅略為側頭,看著面前臉色有些蒼白的白謙衍,內心的愧疚更甚,放緩聲調說:「學長,我們不能在一起的。」她纂緊被子,更下定決心,堅定地開口:「你對我的這種喜歡,應該只是一時的,時間一過久了,你也會淡忘這種情感的。更何況,我接下來要出道了,不能談戀愛的,對我們都不好。」白謙衍心中有著不甘,他總覺得,紀寧悅說出來的這些話只是為了去掩蓋她真正不肯答應她的原因罷了。他抿了抿嘴,松開她受傷的手,輕輕坐在床沿,還是不服氣的開口:「寧悅,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你真正不肯答應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紀寧悅心中一凜,腦海中又再次閃過上一世死前張行橪的話,還有白謙衍每次對著她的冷眼和厭惡,及最終她最心痛的結果。她閉上眼,痛苦和酸疼交織在心中,崩潰的脫口而出:「我害死了你,白謙衍。要是我們在一起,要是我答應你,你就會死的,會被我害死的!」紀寧悅說完后過了好幾秒,才徹底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她是不是把上一世的事情都講給白謙衍聽了?他又沒有重生,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會不會覺得她胡說八道的在咒他去死?紀寧悅后悔的不敢睜開眼,卻也詫異的沒聽到白謙衍的回應。她寧愿他反駁,又或者是厭惡地認為她是瘋子,而不是一片死寂,什么話都不說,像是已經相信了她的話一般。白謙衍聽到她的話只覺頓時五雷轟頂,像是紀寧悅說出的話變成了一支利箭,直接刺穿了他。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是她害死的,他只是單純的出車禍罷了。只是他想起了當時車禍前的畫面,不斷刻意的逼車的確不尋常,只是這怎么可能是紀寧悅安排的?還是,是張行橪刻意做的?白謙衍根本想不到張行橪要殺他的理由,除非是殷時昀的關系,但這又和紀寧悅沒有關系。他口干舌燥的,只是呆坐著,最后只擠出了一句話:「你為什么會這樣說?」白謙衍臉色變得慘白,只聽到紀寧悅顫抖的聲音:「我…做夢夢到的。我夢到我和你在一起,但你…最后被我害死了。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這些,但我真的無法…拋下這些畫面…」她睜開眼,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滑落臉頰后滴到被子上。白謙衍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她哭泣的模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房間里的聲音只剩下紀寧悅壓抑住的、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這時,門鈴響起,打破了這一切僵局。
白謙衍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走到門邊,才想起是自己向陳秘書求救,拜讬他送來紀寧悅合身的衣服,畢竟昨天的那件白色洋裝,除了沾了她的血跡外,也被他弄得皺成一團,根本慘不忍睹。他打開門,對上陳秘書擔心的眼神,心里突然一個害臊,想起他和紀寧悅昨晚發生的事,臉變得通紅,結巴的道:「謝謝您。」陳秘書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了他,很快的又走了。白謙衍轉過身,走回床邊,面對獨自把臉埋在被子里的紀寧悅,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適才引起的害臊很快的消退,只能把袋子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為難的說:「寧悅,你把衣服換一換吧。我…就先走了,至于你的拒絕,我知道了,但是保存喜歡你的這份心意,也是我的自由。」白謙衍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看到紀寧悅崩潰的模樣,心下涼颼颼的,他真的很好奇,上一世他的死到底是不是個意外。但看紀寧悅這種樣子,她說的話不會是假的,白謙衍抿緊嘴,還是轉過身離開。現在橫在他們倆中間的,就是上一世那繁復的糾葛,白謙衍知道,就算他們兩個人相愛著,這件事情一日不解決,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只是,他要如何去了解,是個很大的問題。這一世的張行橪和殷時昀早已沒了上一世的記憶,但這世他們要做的事應該大致和上一世相同,只是白謙衍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恐怕他永遠都無法探清。紀寧悅等到門關上后,過了好久才抬起頭來。她剛剛在白謙衍面前失態了,實在是很丟臉。但她真的沒辦法控制好自己,她不能讓自己重蹈復徹,就算心痛的要死,也只能違反本心的拒絕白謙衍。紀寧悅嘆了口氣,從袋子里拿出衣服,到了浴室里洗漱。經過昨天的一出,她深知自己絕不能再逃避,帶有一絲憐憫又或者是僥倖之心,放過張行橪,她勢必得殺了他。這一天發生的事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度過。紀馀隔天醒過來后一頭霧水的,陳秘書則是依照紀寧悅的吩咐向他說了個隨便的借口敷衍了過去。紀寧悅回到家后也只是說自己太累,才獨自在飯店留了一晚,沒再多解釋些什么。她在紀馀的書房外停了很久,一只手舉起來想敲門又放下,她想關心一下紀馀好不好,只是卻沒有正當的理由。怕引起她爸爸的擔心,她還是嘆著氣轉身離開。在殷時昀再次來到他面前時,白謙衍整個人變得很僵硬。現在是專輯發行后舉辦的簽售會,白謙衍并不是沒有發現殷時昀近來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變的越來越多,像是在刻意刷在他面前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