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門,沐蝶飛就拉著沐攸寧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師叔。”沐攸寧打斷了她,態度可恭:“我是為了查明師父的病因才與他結伴。”當年沐云生被男寵重創,雖經脈逆行致使身體破損,可單憑他的功力,又及時以真氣護住心脈,怎生還落得如此下場?沐攸寧抿了抿唇,她并非重情之人,心中有過許多懷疑,說是要私下為師父查出病因報答恩情,可誰都沒這么要求過,甚至沐云生本人也勸過她別執著此事,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顯得沒那么冷血。而且她也想不通。素心秘譜能將體內真氣cao縱如流,不論依附在武器之上,或是把真氣聚在體內的某處作護盾都不算難事,正因有這么強大的能力,才會讓無數人頂著邪教的名聲仍想法拜入門下。“在沐瑤宮內留有咒禁術的痕跡,很微弱,幾乎難以察覺,我還是在后山迷路碰上,及后跟師兄確認才知曉那是咒禁術。此番下山原想邊尋童子邊纏上國師的人,看看有哪些咒術能與之相符,然誤打誤撞下就遇見了他。”她借探查沐云生病因為名,一是想尋破解之法好讓他活久些;二則是為了自己,若能提前知曉克制她的術法,在武林大會上也好對應,不至于束手無策。“咒禁?”沐蝶飛聽了更是惱怒,吼道:“果然姓趙的就沒一個好東西!你查出了什么?”沐攸寧冷靜搖頭:“沒有,他不是會做那等事的人。”“你別是被美色蒙蔽了吧?姓趙的……”“師叔,我自然是有懷疑過,也有試探,甚至連魅音也用過,可他就是那么的坦蕩,做了的事不會否認,沒做的也不介意別人潑臟水,他……”趙清絃待她,從來都是以一顆至誠的心。沐攸寧生硬地總結道:“他不是那樣的小人。”“師哥說過你看人準,我原是不信,可在牢房里仍能一眼認出內力盡失的我,大概,我也該相信你。”沐攸寧輕嘆一聲,她排除趙清絃后,心中便有了答案,只那答案實在難以啟齒,也難讓沐蝶飛信服,不好在眼下提出。她默了默,向沐蝶飛道:“小道長和國師不對付,我跟著他還能繼續查下去。”沐蝶飛自覺幫不上忙,只得應好,問道:“師哥身體如何?當年的事發生后我遠在北桏邊境,走到一半卻收到他的信叮嚀我切勿回來,所以才沒往沐瑤宮趕。”“算不上好,也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聽沐攸寧這么說,她也猜到沐云生的意思:“他有意傳位?”“有,他說我和師兄誰先悟出第十重誰就當宮主。”那畢竟是沐蝶飛的親兄長,她聽得憂心,抵不過現在有更要緊的事,便說:“這事了結后,我去找他。”沐攸寧幾番動唇,終是沒有阻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