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無動靜。“等吧。”因著趙清絃這句話,幾人順勢在茅屋住下。周子悠把這茅屋打理得井井有條,便是破舊房子,住起來也比得上客棧的舒適。這屋只有周子悠和周翊明兩個人同住,一向沒備太多糧食,他收了趙清絃的住宿費,冒著雨跑去向村人換了些東西回來,每頓飯輔以腌菜相互搭配,倒也不顯清淡。***正如趙清絃所言,兩日后,天澄如鏡,湛藍的底色飄著朵朵白云,烈日照遍大地,盛夏蟬聲又起,處處生機。周翊明醒了。周子悠守在床邊,聽到連日大雨緩緩停下,陽光自窗邊漏進房間,蟲鳴不斷,周翊明虛弱地低吟幾聲,終是醒了。察覺上方傳來動靜,幾人亦是識趣地沒有去打擾,留在堂屋喝茶,準備起行。周子悠熬了點粥,對趙清絃謝了又謝,為慶祝周翊明醒來,揚言要做一頓好菜答謝,要幾人多待一天。他忙得不可開交,臉上卻是這兩日從未顯露的笑意。周翊明只知有人救了自己,盤跚下樓,視線落到趙清絃身上,還沒來得及細問狀況,外面便傳來零星腳步聲,頓時被嚇得瑟瑟發抖。“別過來……不要碰我……”少年微弱的求饒聲在這屋里格外響亮。周子悠閃身將他摟在懷中,安撫道:“叁弟別怕,我不會再讓人傷到你。”沐攸寧和澄流早已跑到屋外,趙清絃瞧了眼周翊明,淡聲問:“為何懼怕?”周翊明根本不敢抬頭看他,抖得更厲害,周子悠更是一頭霧水,兩兄弟自家中逃走,本以為已無后顧之憂,這才察出不對勁,問:“叁弟!你到底怎么了!”奈何周子悠怎么問怎么哄,周翊明都鐵了心不再說話,低聲啜泣。趙清絃覺得無趣,聽到外面已然平靜,抬腳就往外去,只見沐攸寧若有所思地望著那些尸身,遂問:“有何不妥?”一旁的澄流卻指著樹干深陷進去的掌印,向他抱怨些毫不相關的要事:“沐姑娘的功力也長進得太快了吧?”說巧不巧,這頭才剛平息,那邊就有村民齊齊聚來,領頭的還把官差帶來了,冷清的茅屋頓時熱鬧起來。“殺人了!”看清倒在地上的人后,其中一位村民大聲喊了出來。“大人!請劉大人拿下那幾個殺人兇手!”另一名男子急忙主持大局。這茅屋建在村子深處,與村內其他屋子顯得格格不入,平日也沒什么人會經過這里,澄流便沒想到會鬧得人所共知,他茫然望向趙清絃,問:“動靜也不算大吧?”趙清絃輕笑,壓低聲音問身旁的沐攸寧:“沐姑娘要先逃嗎?”沐攸寧當知曉他是有主意的,否則也不會冒雨來到這偏僻之地,故她笑瞇瞇地問:“小道長有什么有趣的想法?”“算不上有趣。”趙清絃沖她一笑,道:“我想去一趟牢房。”“小道長,你這就不誠實了……”沐攸寧語調輕快,戲謔道:“分明是有趣得很啊!”趙清絃借機將她摟進懷中,垂首在她耳畔囑咐幾句作提醒,冷不防想起她當初走得那么果決,心中一凜,問道:“沐姑娘會回來找我嗎?”沐攸寧玩心大起,故意捉弄他一番:“那可不一定了。”趙清絃搭在她腰間的手仍未松開,然劉仲洋的視線屢屢投來,沐攸寧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下便拉開兩人的距離,只剩趙清絃一人在原地胡思亂想,時不時用余光打量澄流,想讓他也混進牢房去。澄流被看得頭皮發麻,默默在思考自己到底何時惹了趙清絃不快,眼看他無意明言,惆悵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