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林致遠突然拜訪。嚇了碧荷一大跳。他換了新的車和司機,提著大包小包上門,擺得全廳的禮品。大年初六,家里的雜貨店沒開張,要是急需生活用品,才會看開門迎客。不算正式迎客,來人不拒。親戚基本走完了,爸媽在附近的鄰居家打麻將。這個時間,不需要看店鋪,碧荷最清閑。想干什么都可。白天寫寫小說,看看書籍,晚上把小說發出去,煩悶就出去走走。年一過,差不多開學了。謝江林的禮物她都沒有買好,重要的特殊的別樣的。難倒她了。金錢方面她富裕不少,過年她收到了不少壓歲錢,還有她的連載的小說,看的人越多,收入越多,她高興壞了。錢包鼓起來,人也精神寫下去。她一開始,沒想到有收益這一塊,故事寫完就好。壓歲錢,爸媽一直讓她收著,充當小金庫。非親非故有,林致遠大老遠串門,靠一層同學的情誼,說不過去。他們真的沒到這走親訪友的地步。林致遠吩咐司機大禮包小禮包搬進客廳,滿滿當當的,煙酒之類的,該買的不該買的,他都買了一份。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堆在一起,成了一個小山丘。碧荷撇了一眼,說不上來,有一種林致遠回娘家既視感。碧荷立馬把這個想法拋到九霄云外,上一輩子他是,這一回,他們什么關系都不是。林致遠抱著精致的小禮盒,四處打探了一下,沒發現其他影子。“叔叔阿姨呢?”林致遠溫聲問。“他們不在家。”碧荷語氣淡淡的。不在家,正中下懷,好和碧荷親熱一番。“碧荷,這是我精挑細選送給你的。”精致的包裝,碧荷猜不出里面是什么。“是什么東西。”“等下你拆開看看。”司機搬完,開著車消失無影無蹤。這是打算和上次一樣在她家住下了?客廳就他們兩個人。“碧荷,你給我親親。”林致遠心里癢得厲害,嘴巴也癢。“林致遠,你又給我耍流氓。”“碧荷,我只對你耍流氓。”這一點,碧荷真的治不了。林致遠以前也不這樣呀,難道是她重生,改變軌道,林致遠也變了?碧荷臉一黑,煩躁扭過頭,不看林致遠。余光撇到那一堆禮物,她更煩了。難道叫他拿著東西走,還來得及嗎?不知何時,林致遠掏出一個紅色的紅包放到碧荷的手心。“新年快樂,碧荷。”“你不搭理我,我可不舍得不理你。”林致遠說起情話一套一套的,哄哄小女生就算了,騙不到她。“我不要。”碧荷拒絕,哪門子的同學,送紅包的。根據紅包的厚度,里面放了不少錢。“拿著。”語氣不容置喙,他迫使她收緊手心。“你不拆開我送你的禮物嗎?”林致遠轉移話題,笑得一臉神秘。碧荷淡然開盲盒。映入眼簾是兩套情趣內衣。碧荷又羞又氣,過年送人內衣,林致遠是第一人。“今晚穿給我看看。”碧荷生氣一丟,穿給他看,想得美。“我不穿。”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她為什么要穿,他們又沒關系。盒子內的內衣散落在林致遠身上,小巧鏤空的內衣耷拉在林致遠肩上。
恰巧梁爸梁媽趕回來。“碧荷,是不是你同學來了。”遠遠就聽見她爸的聲音,是她爸回來了。碧荷手忙腳亂把內衣塞回盒子,封好袋子。他能丟臉,她可不想丟臉。林致遠預料他爸會回來似的。梁爸熱絡招呼林致遠,端水倒茶。梁爸先私下問她,是不是和他在他在戀愛。不然兩頭叁次跑來家里做客。碧荷問:“你希望你的女兒和他在一起嗎?”碧荷直愣愣看著梁爸,他眼里千遍萬化盡收眼底。梁爸眼里隱約松動。碧荷沒等他回答便搖頭,她沒林致遠交往。她確實在談戀愛,對象卻不是林致遠。梁爸失望嘆息一聲。碧荷沒看錯沒聽錯吧。失望?嘆息?她要是說,他們交往,難道她爸就同意了。在他們眼里,林致遠是完美的,完美詮釋別人家的孩子。碧荷讓他吃好飯趕快回去,免得他爸媽擔心。“沒事,我和我爸媽打過招呼了。”碧荷啞然。趕人的托詞都準備好了,反被林致遠反將一軍。只好默默把話吞回肚子。她爸媽看不出他們摩擦的小火花。他爸偏要留林致遠住一晚,他在引狼入室懂不懂。住還是上次那件狹窄的客房。梁媽抱著曬好的被子套進被單,床單是新的。碧荷在旁邊幫忙,捏好被角,鋪平床鋪。臨走前,梁媽拉住碧荷的手交代。“你問問你同學,還缺什么東西,我好補齊。”“我不去,你自己問他。”“你這孩子,你們是同學,好開口,我是長輩。”“好吧。”碧荷路過客廳,又聽見她爸長篇大論聊彩票事宜,其實都是黑歷史,中獎的概率都不夠填補他花出去的本金,他還好意思去講。碧荷都不好意思聽。林致遠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頭,有時候在其中指點一二。她要更新小說,懶得聽他們廢話。夜半叁更,林致遠化身采花大盜,闖進碧荷的房間。“林致遠,你怎么進來的?”碧荷卷縮身子,握緊被子。她肚子痛,睡眠淺,聽到動靜就醒過來了,林致遠站在她床邊。她記得窗戶關緊,房門也反鎖了。林致遠晃蕩指節的鑰匙,折射銀光,幾把鐵鑰匙碰撞一起,發出兵兵的怪聲。鑰匙證明了一切。“你哪里來的鑰匙?”“我神通廣大,自有辦法。”他爸喝多了,鑰匙放在桌面上,林致遠拿的。喝醉的男人哪里還會有精力想鑰匙這回事。林致遠看定了碧荷不敢說出去,一次有一次潛入她閨房,對她行不軌之事。他來她家,不久為了此時,不然他閑,沒事來和她爸聊什么博彩中獎之類的,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