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舜大人。」
本在處理公事的鄭悠舜聽到久違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夕櫻?」
「許久不見了,您近來可好?」白夕櫻將門關上,走到對方面前正式見禮「恭賀您成為尚書令。」
「謝謝。」鄭悠舜先是謝過對方才回答方才的問題「先前你請黎深送的藥材我已經收到了,腿的狀態也不錯。」
「那就稍微失禮一下。」白夕櫻走到對方身邊蹲下,然後隔著衣服輕輕地按壓腿部的幾個x位「若感到任何不適,請您和我說一聲。」
觸診結束後,白夕櫻才點頭道:「確實,狀態很不錯,再過一兩個月可以試著不依靠拐杖了;只不過您最近似乎有些疲勞,這可不利於腿的恢復速度,還請您勞逸結合些。」
看著對方末了g起帶著一絲威脅意味的笑容,鄭悠舜先是一愣,隨後不由得笑了出來:「黎深說得果然沒錯,你生起氣來真是挺可怕的。」
「要是會因為我生氣就乖乖聽話的話,我倒不介意變得可怕些。」白夕櫻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便想起正事「從今天起我會加入您個人護衛的輪班,所以我會好好監督您的。」
「我大概有聽說一些,因為十三姬的進g0ng,守備似乎有了不小的變動。」鄭悠舜身為尚書令,不可能完全不曉得這件事「不過讓十三姬陷入這樣的境地,陛下其實也有幾分責任在。」
白夕櫻立刻就明白對方所指,畢竟年前紫劉輝才對朝廷宣布他只會迎娶一位妃嬪,所以、重新交還到自己手上的文件,陸清雅并不認為白夕櫻會沒看出來自己想要做什麼,可是她卻什麼也沒說,反而相當爽快地進行了批準,這讓他有些不安;他并沒有和白夕櫻交手過,當然,這并非武術上的交流,而是政治上的交鋒,但基於他所蒐集到的情報,若nv子國試再早個幾年開放,紅秀麗是否會成為開國第一nv進士還不好說,所以在面對白夕櫻時,他總是十分謹慎。
「清雅。」好歹閱歷b對方多了幾年,白夕櫻輕易地就看出他的不自然,帶著七分的好奇和三分的試探問「你認為我和絳攸他們有什麼不同嗎?」
陸清雅似乎從沒想過對方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明顯遲疑了一下才謹慎地給出答覆,用詞也難得帶上不確定的意味:「本質,似乎不一樣。」
眨了眨眼,白夕櫻想到無論再怎麼厲害,對方還只是個少年,她終於繃不住臉上的表情、笑了出來:「雖然他們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們,但在此之前,我是右羽林軍將軍。」
「但您也不會放任不管。」陸清雅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雖然她會以職責為優先、甚至不會阻止他做不利於藍楸瑛等人的部署,但只要藍楸瑛并沒有觸犯任何律例,那白夕櫻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後者被加罪。
所以,這會是他們首次正面交鋒。
陸清雅離開後,白夕櫻纖長白皙的手指正輕輕敲著桌面,腦海里浮現的是剛才的守備安排,他特地把楸瑛派進後g0ng,就是猜測那位幽靈先生和藍家有關、不,端看先前他特地帶著秀麗去牢城時,就已經確定了,那麼,若是楸瑛心軟下不了手、甚至放跑敵人,就是身為左羽林軍將軍的失職,楸瑛可以請辭回去藍家,但她不會讓楸瑛有任何的嫌疑或前科在身上。
叩、叩。
「請進。」禮貌且短暫的敲門聲打斷了白夕櫻的思緒,看清來人後,她直接道「遇上清雅了?」
「啊,下個月我要加入後g0ng守備是吧。」
「剛批準的。」白夕櫻瞥了一眼男人的腰間,不意外地沒看到那把御賜菖蒲劍「那個男人,是養育十三姬的那一族嗎?」
「在你面前,我好像從來沒辦法有秘密。」藍楸瑛無奈承認了,聯想到幾日前對方刻意來到自己的府邸待整天,用幾乎肯定地語氣問「秀麗小姐被帶去牢城作誘餌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吧?」
「沒辦法,誰讓某個藍家小朋友這麼讓人不省心呢。」
他笑著搖了搖頭,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白夕櫻:「我希望你也可以前來。」
在白夕櫻讀信的同時,藍楸瑛毫不掩飾地將視線落在對方身上,第一次見到對方還是在他十六歲,奉幾位哥哥的命令前來貴yan,不曾想這一晃便過了九年;一想到最初是眼前人在教導陛下的同時也照顧著絳攸,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局外人、不小心誤闖了他們的生活,現在離開只能說是正好,加上剛才對方脫口玵出的情報,他相信眼前人掌握的籌碼絕對不止表面這樣,如此自己也能放心了。
「楸瑛,你在貴yan開心嗎?」白夕櫻抬眼看向藍楸瑛,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盡管怔愣一瞬,藍楸瑛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方才不自覺溢出的苦笑也變成了真心實意的笑容:「我很慶幸自己有來貴yan。」
貴yan是一個非常舒適、非常開心、也非常溫馨的地方,他沉醉於陛下還有白夕櫻的溫柔,以及在貴yan遇到的這些人們,都讓他更沉浸在這樣如夢般的桃花源,以至於他不管不顧地就走到了這一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