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有人和我告白過。”他說。
南盛桐的目光很平靜,就像是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可是南月遙卻莫名從中感覺到了一種類似于自己被他困住了的感覺。
她對上他的眼睛,慢慢地從那雙漆黑的黑眸中窺到一絲很難察覺到的亢奮。
少年漂亮的雙唇還在繼續(xù)開合說話:“我拒絕了告白之后,她說可以只和我做愛。”
“嗯。”南月遙不太覺得他會應下這個炮友邀請,可是他對她主動提起來了,她莫名又有種說不上來的焦灼。
他的確可以。
他畢竟也只是她的弟弟,還是同父同母的、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親弟弟。
他什么也沒有變,他只是長大了。
“做愛是什么感覺?姐姐。”
在屋內(nèi)空氣變得越發(fā)潮濕粘稠的時候,他又對她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南月遙突然有些后悔開了燈,她現(xiàn)在害怕看見他的眼睛。
長相越發(fā)趨近于穩(wěn)定帥哥外型的少年,身高腿長,肩膀也很寬了,腰腹卻十分緊韌,衣服下面也許還有腹肌,畢竟再過一年就要成年了,從他身上已經(jīng)能感覺到大量雄性荷爾蒙。
南月遙記得很久以前自己吃進去過的那條粗熱雞巴也鐵一樣的硬,插在她的肚子里面只感覺熱烘烘的,和他貼近她頸側(cè)耳畔的呼吸一樣潮熱。
南盛桐像條濕漉漉的小狗,又像山野里四處流浪的猛獸,她能開出一個怎樣的弟弟,都要看她接下來要如何跟他將對話再進行下去。
他說了做愛……他說做愛。
他想做愛了。
或許從他讓她進入這個房間,深入這塊完全獨屬于他個人的、極其私密的地盤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再對她隱瞞那方面日漸強盛起來的欲望。
南月遙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看著他,可是思維卻在神游天外。
“姐姐。”他說,“再像小時候那樣抱我,可以嗎?”
耳邊像是響起了一聲炸雷,南月遙的手不自覺抓緊了沙發(fā)上的柔軟皮料,嘴唇哆嗦著,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可是他已經(jīng)過來了,身形很大,像大型肉食動物姿態(tài)謹慎而緩慢地逼近獵物一般,跪在沙發(fā)上低頭湊近了仔細看看她的神情,在南月遙緩過勁后,正想要側(cè)過頭避開他時,少年突然蜷在了沙發(fā)上,把頭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她的一只手腕被他滾燙的手心給攥住了,他主動將她的手搭到了他的頭發(fā)上,緊接著南月遙就感覺到隔著衣服有顆毛絨絨的頭在她的肚子上慢慢蹭動著,時不時往她的手下鉆,他舒服得從喉管發(fā)出了細微的呼嚕聲。
南月遙的心臟跳動得極為劇烈,手心里的觸感干燥又柔軟清爽。
她幾乎是不自覺的就小把地抓撓起了他的頭發(fā),指腹偶爾擦過他的耳畔和臉頰,能聽到他的聲音更依戀舒服,而她只覺得他燙燙的,就像是發(fā)了高燒。
喉嚨里的那句“寶寶”差點就要沖著他叫出來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下這股沖動,南月遙伸手去別開他額前凌亂的劉海,將手探到了他的額頭上摸了摸,這才確定他并沒有發(fā)燒,只是體溫確實是有些不正常的燙,也許是他現(xiàn)在太熱了。
因為試探了他額前體溫,南盛桐朝她露出了自己那張臉,他沒有害羞,很坦然地順勢面朝著微微低頭的姐姐,睡在了她的大腿上,抬起手臂,反手摸著她的后肩。
他沒說話,南月遙也就沒多開口說什么,兩人本該別扭的,可誰都沒有這種感覺,小時候他經(jīng)常邁著小短腿亦步亦趨墜著她跑,跟在她身邊讓她抱讓她摸,累了困了都是她隨手抱起他往床上放。
晚上睡覺也總是睡在一張床上,媽媽有時候不回家,爸爸從不會和小孩睡一塊,南盛桐的年紀又太小,南月遙不放心把他交給保姆帶,半夜醒來,總能感覺到一個小小的身體熱乎乎地往她的身邊貼。
南月遙記得他小時候那股粘人的勁,就連她去洗手間,都會隔著門口的磨砂玻璃看到他小小的身影左右晃蕩,然后問她什么時候才能出來。
其實她早該感覺到的,弟弟的分離焦慮非常強,可她明知道他的軟肋和弱點在哪,卻還是精準地戳中了他最無法忍耐的地方。
有人說分離焦慮有三個階段,反抗階段會又哭又鬧;失望階段仍然哭泣,可動作會減少,表情遲鈍不理睬他人;超脫階段會接受外人的照料,開始正常的活動,但是看見母親時又會出現(xiàn)悲傷的表情。
當時南月遙覺得他九歲了,不該再像五六歲那樣的學齡前兒童一樣有這方面的強烈焦慮感,就算有,以他當時的心智也應該可以自己克服。
但她沒有想過,她走得實在太干脆也真的太久了,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就連一面都沒再來主動見過他。
南月遙心里那些被自己遺忘的愧疚慢慢又被喚醒了,像一個精密容器開始往外漏水一樣,她忽略了姐弟倆確實有好多年都沒有在一起接觸過的事實,伸手緩緩撫摸著他的耳畔和臉頰。
被她這樣摸一摸,南盛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