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匆匆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現(xiàn)下正餓得慌,她只能用它們先填填肚子。
她將糕點一點一點吃完,還沒安靜地賞一會兒花,就聽到秦家下人凌亂匆忙的腳步聲,以及幾句混亂的對話。
“應該往那邊去了……”
“小姐說不能讓他跑了!”
“走!”
……
她果斷起身離開。
走到一個拐角,她還沒往里拐彎,就被來人撞得差點摔倒,她捂著鼻子后退,臉上的面具歪了歪。
看來以后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她還是得減少出門的次數(shù)。
一出門準沒有好事發(fā)生?!
她今天這是撞人撞的第二回了吧,真是可憐了她的鼻子,才好不少,就又被撞得發(fā)酸。
那人扶著墻喘氣,身上酒味很重,垂眸一聲抱歉還沒說出后,就猛得抓住了她要扶正面具的手,遲疑喊了聲:“夢婉?”
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茶梨抬眸還沒看清他的臉,就被他拉著往池邊的一片小竹林里面躲去。
他看著瘦弱,沒想到比她高了不止一個腦袋。
那人把她抵著墻角,弓著腰,頭靠著她的肩膀想要抑制自己喘息。
下人的腳步聲還在池邊徘徊,茶梨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見他喘氣聲實在明顯,她摸索著找到他的唇瓣輕輕地捂住。
她感受到那人渾身一僵,握著她手腕即將要松開的那只手猛地顫了顫,又收緊了些。
茶梨感受到手腕處不斷傳來的燙意,借著一點月光看清了他紅透了的脖子,一時有些不敢動彈。
嘶……
雖說他喝了酒,但這個癥狀,怎么看都和昨天燕曉池一模一樣……
一天還沒過去,怎么又讓她碰到一個?
那些人找尋無果,最終還是離開了。
茶梨將手從他的嘴上拿開時,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呼吸灑在她的頸側,很癢,她沒忍住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你還好嗎?”
她靠近他的耳邊,像是怕驚擾到他般輕聲地問。
那人不知為何悶哼一聲,然后艱難地開口道:“你先別說話……”
他的聲音本就溫潤慢吞,又因為含著些意味不明的沙啞,顯得更加磁性繾綣。
尤其他話里還有輕哄的意味,尾音輕軟,夾著不穩(wěn)的顫聲和喘息,才五個字,就將人聽得面紅耳赤。
茶梨懵懵地點頭答應,反應過來他看不到又說了聲“好”。
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就只是靠著她緩解自己的不適,偶爾會因為實在有些難以忍受,不自覺地用臉蹭了蹭她的頸窩。
她被安靜下來的氛圍搞得有些無措,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問道:“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嗎?你為什么會……”
他喘息聲急促,松開握住她的那只手后,便輕柔地用手覆上她的唇瓣,起身看向她時眼中帶上了幾分歉意。
他將她歪了的面具扶穩(wěn),低眸見她乖乖地看向他,示意她不會再說話的神情,側目躲閃地將視線移開,猶豫半晌,還是開口問道:
“夢婉,你今日怎會……來這?”
他舉止無措,話里帶著些狼狽的意味,偷看她的眼神中含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像是在害怕她知道些什么……
茶梨汗顏,一時頓感不妙:
這不會又是燕小姐的某個桃花債吧?
見茶梨臉上帶上了些防備的神情,他像是被燙到了般,立馬將捂住她嘴的手松開,拘謹?shù)卣驹谝慌浴?
身體里那股像是灼燒般的熱意洶涌得厲害,他卻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如墜冰窖,涼意直達骨髓。
是看到他陷入情欲中的丑態(tài),厭煩了他嗎?
他低著眸子,眼底滿是不安,見茶梨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就打算離開,他下意識想要抬腳跟上,又在邁出一步后停了下來。
她會愿意讓他跟著她嗎?
他這個狀態(tài),能跟著她嗎?
趙謙禹待在原地不再動作,也沒有勇氣抬頭看她一步步走遠。
“不走?”
他驚喜抬眸,見月光下穿著白裙的茶梨唇角微勾,摘下面具重新進入黑暗走向他時,心臟在短時間快速跳動,引起胸口一時悶悶地疼。
她讓他彎腰,踮腳給他將面具帶上。
她試探地,不確定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趙謙禹?”
他的身體一顫。
剛才他喊她第二聲“夢婉”時,正好與她腦海里的某個聲音重迭,她大膽地一猜,沒想還真是他。
哼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眼中含上了些狡黠的笑意,像是帶了勾子般吸引著他越靠越近,直到她用手指戳著他的額額頭讓他遠離了些,他羞憫地反應過來,往后退了退。
她牽著他的手,帶他避開人群,遠離那個是非之地。
他們遮遮掩掩,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