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剛好看見她的一邊臉。
很像……
那輛馬車上,有燕家的標(biāo)識。
她眉頭緊皺,轉(zhuǎn)身拿起床上的外套就走。
“幫我叫一輛馬車,我回一趟秋鹿樓。”
……
茶梨帶著面具被沉秦明攬著肩膀入場,里面的人倒沒用什么奇怪的眼神看她,全程圍著沉秦明打交道。
第五次被人擠到一邊,她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深切意識到了沉秦明這個年輕老板有多受歡迎。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里面的場子就已經(jīng)熱了起來,一些行業(yè)精英們聚在一堆,交流甚密,一些少爺小姐就你來我往地喝酒玩樂。
沉秦明抽空給她指了個方向,就又被人拉去喝酒交談。
茶梨一邊趁著沒多少人注意到她趕緊溜走,一邊在心里吐槽:
自顧不暇還非得拉上她,真搞不懂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往沉秦明指的方向走去,路上凡是見到一個疑似秦二小姐的人,都默默將自己沒被面具遮住的下半邊臉捂住。
走到一半她才想起來,她貌似,也不知道那個姓趙的長什么樣???
該死的,她怎么就被沉秦明給忽悠了過來?!
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把那個信封搶了,他憑什么不給她!
全然忘了自己答應(yīng)的那頓飯還沒請,就被人給了一個大的利息。
她想原路返回時,正好聽到一旁的院落里有爭吵的聲音,好奇地想湊近仔細(xì)聽聽,一個眉頭緊皺的青年就從里面出來了,明明氣得想要重重地帶上門,到最后關(guān)頭還是輕柔地給它關(guān)著。
怎么生氣了反而還窩窩囊囊的?
茶梨還沒開始偷笑,就見他迎面走來。
她一時心虛地往一邊看去。
好在他只是和她擦肩而過。
茶梨松了一口氣,也轉(zhuǎn)身往回走,沒注意到身后的門被打開了半邊,那個婦人被自己的仆人順著氣,沒忍住郁悶地抱怨道:
“你說,謙禹那么乖的一個孩子,怎么遇到燕家那個男人堆里長大的女人就那么地犯軸……”
“放著喜歡他,家世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倍的秦小姐不要。”
這邊,沉秦明一輪酒都還沒有喝完,就看見茶梨喪氣地回來了,一時好笑地挑眉,被勸酒的人認(rèn)為不服,又猛灌了他好幾杯酒。
等他終于應(yīng)付好了那些人,帶著一身酒氣走到茶梨身邊時,她正好將糕點(diǎn)的最后一口咬下,還很沒有良心地捏了捏鼻子表示她的抗拒。
沉秦明簡直快要被氣笑了。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沒找你的‘心上人’多說兩句膩歪的話?”
原這話是拿來嗆她,但說出口時,胸口處莫名泛上些酸澀的感受。
沉秦明垂下眼睫,視線在她手里那份梨花酥上停留一瞬。
他記得,燕小姐也愛吃些甜食……
茶梨打量了他兩眼,默默又往口里塞了口吃的。
總不能昨兒個她跟沉秦明說思慕人家趙謙禹,今日就告訴他,她連趙謙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嗎?
就是因?yàn)椴恢啦抛屗s啊!!!
誰知道他給她帶到宴會來了,還要她自己找?!
見她半天不說話,沉秦明緩緩抬眸,裝作一副認(rèn)真思索的樣子道:“趙謙禹確實(shí)不喜歡參加這些宴會,沒準(zhǔn)在哪個角落里待著,你找不到也情有可原。”
“不過……”
茶梨悄悄地抬頭看他一眼,耳朵動了動。
沉秦明眼底的笑意更濃,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秦小姐倒是每次都能死纏爛打地找到他,尤其是,這里還是她最熟悉的家。”
茶梨聽懂了,這是要她另辟蹊徑去找恨死了她的秦二小姐。
她嚴(yán)重懷疑沉秦明因?yàn)樗氖Ъs的事,拿她給自己取樂子。
她眼底隱隱冒著火星,生氣的樣子十分地鮮活明媚,與印象里的燕小姐相差甚遠(yuǎn)。
他不該逗她的,他應(yīng)該讓她變得更像燕夢婉。
但為什么,他心里那塊,總是空落落的?
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拉回了他的思緒,他看著賭氣走遠(yuǎn)的茶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在燕家安靜待著都有那么多是非,他還要他主動去招惹些是非,真是氣煞她……
茶梨一直往前走著,身邊的聲音逐漸變小,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走遠(yuǎn),但放不下面子立即回去,就隨便找了亭子坐下。
今日的月亮沒有昨日那般圓,也沒有昨日那般亮。
她靠著一旁的欄桿晃了晃腿,看著底下被月光照得柔美的荷花,將剛剛順來的點(diǎn)心塞進(jìn)嘴里。
茶梨經(jīng)過春巧這段時間的投喂,口味刁了不少,嘗了幾口便覺得這一個糕點(diǎn)太膩,那一個口味偏柴,另一個……反正沒有春巧做得好吃。
但她今日午時才醒,腰腿酸軟,本就沒什么太大胃口,燕微州給她準(zhǔn)備的那幾份肉食還有些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