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舊歷新年來得很晚,二月初立春,陸恩慈和紀榮正式訂了婚。
訂婚儀式辦得很隆重,排場勝過絕大多數婚禮。紀榮試圖通過放大訂婚的影響力,來加強結婚的私密性。
他認為婚姻這種事情,就該在甜蜜的新居床上,兩個人貼體貼心地慶祝,汗津津、濕漉漉地擁吻,而不是重復、重復、重復又重復地微笑、答謝和應酬。
當然這種念頭他沒有對任何人講。
雖然兩人年紀依舊差了十幾歲,但女方并非小孩子,所以并未引起什么竊竊的討論,只說紀榮單身半生,原來是喜歡這樣的類型。訂婚宴上,女主角面色紅潤,動作自然,望過來的目光充滿柔情,任誰都能看出兩人感情很好,是自由戀愛。
只有紀榮知道,恩慈衣裙下面鼓脹的私處還是腫的,走路時會微微浸出濕跡,慢吞吞暈濕內褲的底面。
一只腳踏進叁十歲的女人對情欲的渴望程度不言而喻,更何況紀榮自身性欲旺盛。而最完美是他們性生活和諧,每天恩慈都是被入珠后的頂配雞巴頂暈過去的。
“不可以再這樣故意把我弄暈,讓我在你這里過夜了,”
她氣得踢紀榮的肩:“我們還沒具體商量過結婚的事…還有……領證那些……都沒做,我卻總是睡在你這里。”
紀榮立刻傾身壓得更深。
“嗚嗯…嗯……”
操逼時她表情的變化真的很有意思。
就這么看著陸恩慈無濟于事地推自己,推不開,被肉棒頂得禁不住張口喘,雙眼逐漸失焦,而后忘記要說什么,瞇起眼睛只顧著套弄陰莖根部,讓龜頭去捅濕軟的花心,順便安撫嫩穴內壁蠕動的g點。
這時候表情跟別人夸贊的“溫婉”“知性”一點兒不搭邊了,蜷在身下的小騷貨與小時候一模一樣,愛抱著腿哼哼唧唧地喊爸爸,他撞一下,女人就咬著手背叫床,安安分分絞著雞巴流水。
“別弄我…嗚,嗚別弄我……”她邊叫,邊扭著腰夾,眼淚漣漣地說自己愛爸爸。
愛爸爸,喜歡爸爸,特別,特別喜歡爸爸…喜歡到,想為了爸爸去做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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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這天,a市下了場大雪。
初一一早,陸恩慈和紀榮出門,給父母掃過墓后,兩人乘車到京郊看望紀榮的生母,紀蓮川。
車外盡是晃眼的白,各大商圈的新年裝扮與慶祝景觀都蒙了層銀霜。陸恩慈靠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想起紀榮六十歲時,他們重逢第二天,她也是這樣,坐在車里靜靜看著a市的景色。
不同的是那時候紀榮還表現得很有距離感,和秘書談工作,一臉平靜地拂去她在自己大腿上亂摸的手指。
而現在,老男人在電話會議里和設計師討論新(婚)居(房)細節,有拿不定的地方,便側頭輕聲征求她的意見。
顯然他非常喜悅自己即將有和愛人有個家庭,頻繁示意群組里廣慧務必將兩人的意見整合出來,eail給設計師一份,盡量在暮春前徹底敲定出裝修結果。
恨嫁鬼。
陸恩慈用無名指上的鉆戒輕輕戳他的腰。
駛進市郊別墅的專用車道后,紀榮結束了會議,坐在陸恩慈身旁,安靜把玩她的右手。
“我想到那一年新年,你走的那個新年,那是我度過的最糟糕的一天。”他溫和地看著陸恩慈,道。
似乎她走后,紀榮并未立刻穿越過來。但中間究竟跨越了多少年歲,如今也已經不重要了。
“總是愛琢磨以前的事,”陸恩慈親了親他,道:“越琢磨越不開心,向前看,好不好呀?”
紀榮把她的手攏進手掌,不著痕跡地捏著,面上無比平靜。
“向前看?那對我來說大概很難。你總不能指望一個老人向前看七十歲、八十歲的事。”
陸恩慈注意到司機疑惑地瞟了眼后視鏡。乍然聽來,紀榮所說的確是句沒頭沒尾的話。
她用力握了下紀榮的手,男人眉頭這才舒展開。
哼。他低低嗤了一聲。
洋房別墅前的花園,紀蓮川正坐在輪椅里,安靜地看那只純黑的德牧犬撲雪打滾玩。
她老了。紀榮說她六十歲后有了老態,陸恩慈就下意識以為,紀蓮川不過六十歲出頭而已。
可現在看起來她已經快七十歲了。女人穿了件青紫色的夾棉旗袍,外面是一件山貓毛皮草,頭發盤成無扎束痕跡的髻。她很白,皺紋像織線清晰地勒在臉上,化了全妝,眉毛已經沒有毛流,是淺棕色的眉筆細細勾上去的。
陸恩慈到她面前,半蹲下來仰頭望著她。
“阿姨…阿姨,您還記得我嗎?”
紀蓮川動了動,眼珠轉向陸恩慈,專注地盯著她看。半晌,她緩慢地說:“再過來些。”
陸恩慈靠近,直到紀蓮川終于看清。
她笑了笑,笑容依稀有當年嫵媚的影子,即便“嫵媚”這兩個字出現在一位近七十歲的老人身上相當違和:“噢,噢……小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