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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月馨澡洗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了電話鈴聲,但她置若罔聞,仰頭任由熱水沖刷著身體,等到后來穿上吊帶睡裙擦著頭發走到床邊,才不徐不疾拿起手機看。
像是掐準了時間一樣,屏幕上恰巧浮現出“王八蛋”幾個大字,鄧月馨接通,對面很快傳來陸棲庭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
“寶寶,給我開門。”
鄧月馨沒說任何話,掛斷了電話。
陸棲庭在門口等了會兒,就聽見門背后有腳步聲靠近,可鄧月馨似乎并不打算讓他進去,她打開了廚房門,從扒開的玻璃窗縫隙冒出半個腦袋瞅他。
“有什么事,就在這說吧,我還要趕緊去睡覺呢。”
陸棲庭柔軟的目光滑過鄧月馨白皙的肩頭,又挪到鄧月馨白凈的臉上,他勾唇笑了一下,屈起兩指在門上扣了兩下,說:“開門。”
語氣目光既溫柔,又都顯得不容置喙,甚至充滿一種閑庭信步般的優雅。
看著他堪比模特的筆挺身形,神采英拔,鄧月馨不由得再一次感慨暴殄天物,這么好的皮囊原本應該和優良美好的品質掛鉤,如光一樣發亮。
鄧月馨眸中溫度涼了下來,如畫般的眼睫瞇了瞇,不閃不躲凝著陸棲庭,很直截地說:“我不想讓你進來。”
陸棲庭問:“為什么?”
鄧月馨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么回答的必要,只覺得是在浪費寶貴的睡覺時間,不禁眉心微蹙,語氣也多了幾絲不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陸棲庭有些委屈巴巴:“寶寶,我不能進去和你說話嗎?”
鄧月馨說:“不能。”
陸棲庭與她對視的雙眸深邃了些,不過很快唇角又揚起清淺的弧度:“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怎么辦呢,我今天就要進去 ,寶寶如果不同意,那就只能委屈寶寶和我一起出丑了。”
鄧月馨聞言呼吸粗重了幾分,隱約猜到陸棲庭要鬧得左鄰右舍不得安睡而起糾紛,一時間頭更痛了,她瞪向陸棲庭,目光變得凌冽起來,咬牙鏗鏘頓挫道:“你最好學會尊重我,不然下次這把水果刀劃破的就是你的肌膚。”
一把閃著寒芒的刀探出窗口,利尖對準了叁米遠散漫不遜的男人,鄧月馨希望自己能竭盡全力給陸棲庭壓迫感,神色如冬風般肅冷,眼睫流轉間全是絢爛的凜然。
像是冬日里鮮艷奪目的野薔薇,充滿蓬勃堅韌的氣息。
叫人挪不開眼。
陸棲庭看著她咬牙而抖動的腮幫,神色更加柔和了些,溫軟地安撫道:“寶寶別激動,你很安全,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關心關心你,說幾句話就離開。”
鄧月馨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她想他們兩個對安全的定義及范圍應該是不一樣的,但她懶得和陸棲庭多做糾纏了,“我不需要你的關心,別煩我,現在,立刻馬上麻溜地從我眼前消失!”
陸棲庭沉默地看著她,轉頭看了一眼門,朝鄧月馨看去時又順著護欄到窗口的距離陰惻惻地琢磨了下,然后才上抬視線,沿著鄧月馨身體的隆起冉冉攀爬,最后定格在鄧月馨傲然的臉上。
鄧月馨被他這種陰暗貪婪的眼神看著,莫名產生一種一絲不掛被視奸的感覺,她下意識咽了下喉嚨,也不想再聽陸棲庭說什么了,向后退兩步,拉窗落鎖一起呵成,就疾步離開廚房。
鄧月馨動作迅速,可在轉動鑰匙鎖廚房門的時候,還是聽見陸棲庭咚咚敲門的聲響,“開門。”
敲門聲如撞鐘聲有條不紊地響著,鄧月馨不由頭皮發麻,就好像被人扯住了頭發一樣,她感覺門外站著的,是鎖她命的閻羅,心快速地跳了起來,毫不懷疑只要她不去開門對方就會一直敲下去,一股名為郁憤的火從胸膛竄到了腦門,燒得她也不理智了,提著刀,動作粗暴地打開門,抵上陸棲庭的腹部。
“不想皮開肉綻就給我滾!”
惱火銳聲的恫嚇在陸棲庭看來卻如同逼急了的兔子,雖然眼眶通紅,牙齒也夠利,但不可能咬死人的。
“我要進去。”
陸棲庭對發寒的尖銳漠然視之,即便前腳才剛看見她捅進另一個男人的肚子,此刻卻依舊抬腿擠進門里,固執得像不怕天不怕地死活要買東西不然就耍賴打潑的熊孩子,叫人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
但鄧月馨來不及抽他,在她感到陸棲庭高大筆挺的身體壓擠著她沖進來時,便忙不迭抬手推他胸膛。
這似乎變成了一種很新穎的角力游戲,特別是在捕捉到陸棲庭眼底閃過的一絲隱秘的玩味時,鄧月馨意識到,她的反抗在對方眼里可能都屬于調情的一部分,他不會生氣,甚至能從中作樂。
甲之蜜桃,乙之砒霜,他們在同一件事上的感受并不相通。
鄧月馨瞇起眼,銳利的目光順著刀尖,沿著陸棲庭堅韌的腹肌往上滑,所過之處,布料寸寸裂開,陸棲庭睫毛低垂,卻并不阻止。
很快,刀尖到了陸棲庭麥白的肌膚上,她的力道很輕,除了癢意,就只留下一道劃破皮膚的白色痕跡,最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