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近處的草地上三三兩兩的人們過節聚集,柳寂與多年未見的好友周潛并肩行于柳岸。
“此次朝廷起復舊員,孤言你當真不愿試一試么?以你的才華抱負,一直gui縮在這小縣城中做個賣字畫的先生,實在有些屈才浪費?!?
周潛勸說道,他如今官拜齊州刺史,已是一州之長,上任沒幾天,就趁過節來探望好友。
柳寂表字孤言,十八歲便以明經入仕,后來又考取了進士,曾做過十年左右的官,二十八歲時因為一些事流落到平山縣,受過雪寶母親一飯之恩,沒多久雪寶母親病故,他便接手雪寶這個小拖油瓶子,從此定居平山縣,養起了nv兒。
柳寂微微搖頭,“塵世濁潦,官場混雜,我能力有限,無法擊滄浪、搏中流,不如在此守著寶兒,她開心快樂,我便萬事都好?!?
“你倒學會妄自菲薄了?!敝軡摯蛉さ溃瑑扇藬的瓴辉鴷妫陂g書信往來卻從未斷絕,知道他養了個疼到骨子里的心肝兒r0u,便不再多言,提議道:“今天來過節的人可真不少,不如你我也尋一處地方,坐下小飲幾杯?!?
柳寂抬頭眺去,想挑個看風景的好地方,這一看可了不得,一眼就看到小寶貝在五十步外,和她的小姐妹鳶兒親親熱熱依偎在一起坐著,旁邊還有個極為扎眼的林遠,臉頓時拉了下來。
“雪寶,你爹爹廚藝真好,做的點心太好吃了?!兵S兒手里捧著點心,夸贊道。
“酒也釀得極好?!绷诌h附和。
“是呀是呀,爹爹做飯最好吃了。”雪寶瞇著大眼睛開心點頭,有人夸爹爹,她與有榮焉。
“雪寶,我倆關系這么好,不如做真正的姐妹吧?”鳶兒話音一轉。
真正的姐妹?雪寶有點懵,一臉迷惑地看她,“我們現在不算真正的姐妹嗎?”
“當然不是了!真正的姐妹都是住在一起,有同一個家,還有相同的爹和娘,讓我娘親也給你做娘吧雪寶?”
鳶兒想給自己守寡兩年多的母親和柳寂拉皮條,柳寂有學問,模樣極為俊美,又十分顧家t貼,家里家外都打理的非常好,只是脾氣有些差,即便如此,也惹得整個平山縣城的nv子們覬覦垂涎,尤其守寡孀居的小寡婦們。
這是什么意思?想讓爹爹也給她做爹爹?雪寶不大高興了,小丫頭臉皮薄,委婉推脫道:“長輩們的事我不敢cha嘴,爹爹會兇我的。”
那邊柳寂突然摔倒在地,周潛和隨從急忙攙扶,周潛看著他腳下的地,平坦得很,左看右看都沒找到個能絆住腳的東西,怎么也想不通他是如何平地摔的。
柳寂一pgu坐在地上,捂著腰不愿起身,似乎疼到嘴里ch0u氣,對周潛道:“長淵,為兄此次傷得厲害了,動彈不得,小nv就在不遠處,勞煩你喚過來,讓她送我回家?!?
“……”
周潛立刻明白過來,這老狐貍。
按他所說,命隨從去喊雪寶,小雪寶一聽爹爹摔著了,急得撇下鳶兒和林遠,一路小跑過來。
見雪寶過來,周潛似笑非笑看一眼地上“疼到額角生汗”的某人,嘖,真能裝,也假裝出一副緊張忙慌的樣子,“孤言,孤言,雪寶來了,你可千萬要堅持住?!卑档乩飫t伸手到他腰后,使壞用力擰他腰上的r0u。
雪寶恰好看到爹爹臉se一變,以為摔得太嚴重,嚇得小姑娘撲他身上哇哇大哭,“爹爹嗚嗚嗚?!?
小寶貝哭得梨花帶雨,柳寂自己又心疼了,抬手0她的腦袋,哄慰道:“爹爹沒事,寶兒不哭。”
狐朋狗友在一旁火上澆油,對雪寶急吼吼道:“雪寶,你爹傷得這樣重,再不救會si的,我們快將他搬回家?!?
雪寶嚇得小臉兒一白,急忙求周潛幫忙抬爹爹,柳寂趁小寶貝不注意,照著狗友pgu就是一腳。
柳寂被抬回家之后,周潛“非常關心”好友傷勢,一個勁要使喚隨從去請大夫,攔都攔不住。
“小傷而已小傷而已,長淵啊,為兄傷著了,不方便作陪,改日傷好之后專程到齊州看望你,寶兒,替爹爹送周叔叔出門?!毕牒烷|nv甜蜜獨處的老男人不做人,張口就逐客。
周潛瞪視狗男人一眼,自腰間取下一塊上好玉佩,遞給小雪寶,和顏悅se道:“初次見雪寶,無好禮相贈,這塊玉佩拿著玩吧,備好要送你的見面禮在客棧忘了帶,稍后我再讓人送過來?!?
那玉溫潤透明,無一絲雜質,一看就非常貴重,雪寶不敢接,望向爹爹。
“收著吧?!绷诺?。
小雪寶這才雙手接過,甜甜道:“謝謝周叔叔!”
“雪寶啊,你爹傷重,讓他好好休息,你莫留在此處打擾,繼續去和朋友們過節玩耍吧。”周潛要離開時不忘坑人。
“哦。”
雪寶呆呆點頭,卻一點都沒有玩的心思了,送人出門后趕緊回來守在爹爹榻邊,又害怕像周叔叔說的那樣吵到他,小心翼翼坐著,一點聲響都不發出來。
過了好半天,才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