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距離安九進入溯世鏡,外界也不過才過了三日。而距離這五個人齊聚一堂,也不過過了大半日……這幾人甚至正經(jīng)事兒是半點兒沒商量出來個結(jié)果,全把時間耗在爭論到底誰才是安九真正的道侶上了,……然后安九就拉開房間門,一臉茫然的挨個兒看了眾人一眼,最后覺得應當是自己睡迷糊了。安九見所有人都沉默,越發(fā)確定自己還在做夢,于是不在狀況的率先開了口,“各位,吃了嗎?”五人,“……”微生嵐率先湊了上去,狐貍眼彎彎,“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林靜淵隨即也不甘示弱瞬移到安九面前,“小寵物,跟主人走,回去想吃什么都可以。”奚青渡笑了笑沒說話,眼神卻往房間里看了看。韓柊也想說點兒什么,但是看見奚青渡的眼神,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拈酸吃醋的時候,“師兄可在屋里?”安九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下,一拍腦門兒道,“哎呀!我?guī)煾富璧乖诜块g里了,還吐了好多血,你們快看看他去!”說完,安九便率先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把房門大大的拉開,回頭用催促的眼神又掃了一遍眾人。只有韓柊和方郁鶴動了。兩人進了屋子后,安九也欲跟著進去,這時候卻被微生嵐給拉住了。“別搭理他們,咱們先去吃東西,你都睡了三天了,肚子不餓嗎?”說話間,微生嵐還動手動腳想摸安九的肚子……其實就是想碰碰眼前的人,確定他真實存在。要不是剛才情敵太多,他都已經(jīng)撲上去把人箍在懷里了。安九拍了他手一巴掌,不讓他碰……這么多人在的呢,不可以在人前這么曖昧,他可沒忘記,奚青渡當初是怎么評價他的。 清醒。雖然安九對司玄夜失望透頂, 而且昏睡之前,才和司玄夜發(fā)生過一些不愉快的的事,但安九知道司玄夜是因為命劫才變成這樣時, 其實也并沒有覺得自己多開心。安九愣了一下,他不是喜歡幸災樂禍的人。在吃飯時, 被微生嵐告知,安世榮已經(jīng)死了, 李培蘭也已經(jīng)自盡了, 娘親的墳墓已經(jīng)遷到了一處風水很好的地方, 自己惦記的一切事兒都已經(jīng)完成了,安九才知道,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三天之久。微生嵐湊到他身邊,“我們趁現(xiàn)在悄悄跑了吧?”
“為什么要悄悄?”安九不明所以……司玄夜不是已經(jīng)知道, 他是被安云歌陷害的了嗎?那他應該已經(jīng)洗清罪名了啊,他本就無罪, 正大光明走不就行了?微生嵐幽幽看了他一眼,“你的老相好全追來了。”“……啊這!”安九尷尬得開始腳趾抓地, “其實都是誤會!”最后, 安九還是沒打算偷偷溜走,而是決定和林靜淵、韓柊等人澄清關(guān)系。雖說前世那些事,他們這輩子還沒做過, 不該將之混為一談, 但安九畢竟心里膈應,覺得應當要與他們劃清界限。總不能一直就這么稀里糊涂下去吧,既然都決定要重新開始新生活了, 當然還是要和這些大人物說清楚的好,免得以后又出亂子。安九這時候還天真的覺得, 那些個男人,會是明事理,好說話的君子。微生嵐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但也沒有繼續(xù)勸他……雖然很清楚,就算安九當面要跟那群人撇清關(guān)系,他們也不可能輕易依了他,但能在看情敵們被拒絕,一定也是很有趣的事。微生嵐這時候還很自信,覺得自己一定是安九的最終選擇,沒想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也是被拒絕的一環(huán)。吃完了東西,安九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門前,一群大男人,似乎將這個小院兒,當做了聚集地,而院子里的涼亭、石桌、石椅,折成了他們的會議場地。林靜淵從剛才安九剛醒來時,叫了他一次后,便一直沒對安九作出什么特殊舉動,畢竟他現(xiàn)在沒有用另一個身份,對安九表現(xiàn)得太親近在意,會讓安九對自己起疑心。現(xiàn)在見到安九回來,林靜淵態(tài)度也是淡淡的,和安九在魔宮時見到的‘林靜淵’沒什么兩樣。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只覺得這群人里,明明就他是單獨沖著安九來的,此時卻還如此能沉得住氣,看來也沒有真的多重視安九,怕是當成一個很有趣,短期不會失去興趣的寵物在逗弄吧。韓柊和方郁鶴,雖然之前也迫切的想要找回安九,但現(xiàn)在司玄夜出了這么大的事,這畢竟是他們?nèi)f衍劍宗的宗門支柱,而且安九看上去并沒有受傷,沒什么大問題,便只好先把安九的事放一放,把司玄夜的傷放到了主位。“師父的傷嚴重嗎?”方郁鶴雖然煉丹藥,但確實不太會看病,只知道司玄夜內(nèi)傷嚴重,具體什么個情況,還是得讓韓柊用法器探查。“無甚大事,一會兒就會醒來。”韓柊沒有明確說明司玄夜的問題。旁邊的林靜淵冷笑一聲,站起來看向奚青渡,“奚城主,這院子里,可還有空余房間?”奚青渡也很識趣,跟著站了起來,朝林靜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魔皇陛下請隨我來。”妖靈城作為中立勢力,并不在意魔域與修真界之間的關(guān)系是否勢如水火,他平等的端穩(wěn)每一碗水。見奚青渡帶著林靜淵先挑房間去了,方郁鶴也有些蠢蠢欲動,只是他也不是真的愚鈍不堪,也知道他家?guī)熓鍎偛诺脑挷]有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