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生肉的誘惑是難以抵擋的,尤其對于兩天沒有進食過的餓狼。銀羅依舊像前兩天一樣把盆放到地上,我苦于鐵欄桿的阻擋無法大快朵頤。我幽怨不滿地盯著他。他把小籠口打開了,大小剛好讓我伸出腦袋,不過他似乎沒有讓我直接吃的意思。他做了一個讓我有陰影的動作,在我面前攤開手掌。我咽了咽口水,沒有屈服。銀羅又把容器往前推了一點,“你不餓嗎?學會就可以吃了。”“來,伸手。”我不僅沒有理會,甚至直接趴下來,擺落的尾巴表達我對他的不屑。他直接把我拉起來,拴在籠子外面。母獅子佩佩被拉到我面前,重復演示了握手的動作。她開心極了,因為每完成一次簡單的動作她就有一塊肉嘗。我的心情卻很糟糕,銀羅獎勵她的肉是從我的盆子里拿的。我看著逐漸減少的肉量,心在滴血,肚子在咕咕作響。
機會重新來到我面前,銀羅再一次攤開他的手掌。我明明記得自己說過最大的需求就是吃飽穿暖。只要是為了吃的,暫時丟棄人類的尊嚴也……我的意志在動搖,只要伸伸自己的爪子就能飽餐一頓。判斷力因為饑餓直線下降,在我想伸出去的那一刻。銀羅直接把肉放到我的面前,他明明察覺到我打算屈服了,卻沒等我表態就給我吃了。銀羅半蹲在籠子面前,和我持平,意味不明地說:“你只要聽話就行了。”沒聽懂他的意思,美味的肉類在味蕾和胃袋里散發魅力,我無暇理會他。在食欲爆發的驅使下,盆里的肉被我三下五除二地清空了。佩佩在一邊看得饞的流口水,她對著銀羅抬高前爪,自己做握手的動作,想討吃的。銀羅沒有接,示意肉已經沒有了。佩佩不死心地原地轉圈,在地上打滾,重復著平時表演的動作。依舊沒有人領情,果腹后心情暢快的我為她心酸的表演鼓掌,前爪搭在另一只爪上,拍了幾下。我不知道的是,在銀羅眼中的我,是一只眼中帶著憐憫,舉止人性化的狼,充滿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