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想辦法打聽霍零到底在哪里,可幾乎一無所獲,她沒有就這么放棄,每天在醉人閣比較閑的時段出去找人,閣里閣外的忙碌,讓她消瘦了不少。
不過出去的這段時間,吟秋覺得好像有人跟著自己,她以為是臨江,沒有放在心上。
站在醉人閣的后院中,望著天上的繁星與月亮,從不喝酒的吟秋為自己倒了一杯,早上醉人閣還沒開門,臨江就跑了來,說是過幾日慕容武就會把霍零送回來,讓她歇一歇,還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重新給霍零一個家。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霍顏墜崖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現:“家,我曾經的家是公主,后來的家是霍顏,沒有霍顏,怎么能算是家......”
后院中仿佛響起了霍顏的笑聲,他帶著霍零像個孩子一般在院子中追逐玩鬧,她在旁邊為他們縫制衣服,那樣的生活,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過了很多年,不然怎會久遠到讓她遙不可及。
喝了不知多少杯,她扶著額頭,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碎,她搖搖晃晃的朝著樓上去,所有人都歇了,整個醉人閣一片黑暗,她邊哭邊摸索著找樓梯,從前這閣中會為她亮著一盞燈,燈的那頭就是霍顏,他總勸她,不要什么事都親歷親為,可這醉人閣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們的家,她要打理的好好的才安心。
吟秋在黑暗中壓抑著哭聲,她不能死,她要好好養著霍零,不能讓公主失望,更不能讓霍顏失望。
她勉強到了四樓,摸索半天進了房門,撞倒了椅子,腿上疼的厲害,她又委屈又難過,撐著上床,扯過被子時有人擠到她身邊,把她緊緊摟在懷中。
“霍顏......”她是做夢還是喝醉了?
“嗯......”身后的人低低的應著,啞著嗓子:“是我,娘子。”
熟悉的稱呼,她轉身抱住他,在他懷里哭,那人拍著她的背,待她平息下來,手指挑開了她的衣服,吻落在她的肩頭,當他進入時,是熟悉的契合,也是熟悉的溫柔,更是她熟悉的喘息聲。
這是夢吧,一定是夢......
早上醒來穿戴整齊,昨晚果然是夢,吟秋下床,忽然頓住,不對,雙腿跟下身的感覺不對,昨晚一定跟誰歡愛過了,她走了幾步,屋子里的椅子全都放的好好的,腿上明明疼著,昨晚肯定撞倒椅子了。
那昨晚是誰?
難道是臨江?
她跑下樓,臨江還是只點了一壺酒,看到她出來,眼睛一亮,對她微笑,她走過去:“以后我出去的時候別再跟著我了。”
臨江搖頭:“我沒有跟著你。”
不是他,那昨晚肯定也不是他......吟秋想到了某種可能,會有可能嗎?她的相公會有可能還活著嗎?
“有人跟著你?要我保護你嗎?”臨江站起來,低聲問道。
吟秋轉身就走:“不用了。”
她像平時一樣在街上走,沒一會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又出現了,她四處看,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身影,這里人多,可能對方不好現身,吟秋去霍顏以前經常帶她去的地方,選了一處人最少的涼亭,對著可能藏人的每一個角落喊著:“霍顏,是不是你,你為什么不出來,為什么不見我,這里沒有人,你出來好不好......”
吟秋喊了很久,除了她自己的聲音,沒有其他動靜了,她坐在那里,聲音漸漸小下去:“我全都想起來了,公主死了,零兒不在我身邊,你也不在我身邊,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她坐著哭了好一會,天色漸暗,仍舊沒有人出現,她失望了,或許是假的......她太想霍顏產生了幻覺......
走出涼亭,一階一階的走下臺階,吟秋睜大眼睛,涼亭投在地上的陰影里,分明有個人的影子,她趕緊抬頭,還沒看清什么,那個人就不見了,如此飄逸的身手定是霍顏,她茫然又急切,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見自己,在周圍喊了好幾聲,任她最后嗓子嘶啞,他也沒有出現。
她的相公為何不見她......
回到醉人閣,在里面想了很多辦法,她一定要讓霍顏自己出來,那到底應該怎么辦?霍顏最在乎什么?最在乎她。
那如果她出事了,霍顏就會出現了。
把自己餓了幾天,又瘦了些,走在路上時,太陽下的她臉色蒼白,偶爾還會咳嗽一聲,像是非常虛弱的樣子。吟秋想,這樣他肯定會擔心的,她找了個藥鋪抓藥,讓大夫給她抓了些管咳血的,拿著藥就走了。
讓人去熬藥,她自己躺在床上休息,半夢半醒間,閣里的人告訴她藥熬好了,“放在桌子上吧。”
人出去了。
好像有人進來了,端著藥走到床邊,坐在她身旁,用手輕撫她的臉,吟秋一把抓住那只手,睜開眼,面前是個戴著面具的人,那人見她醒了,慌張的起身要走,吟秋用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相公。”就在她抓不住時,她喊出了聲。
面具人頓了下,壓低自己的聲音:“我不是你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