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平息。林靜雅微微抬頭,視線迷離,眼中的淚水尚未干透,像是懸掛在半空的露珠。
她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盡管心中依然波濤洶涌。她看著眼前這個依舊未曾恢復神采的少年,低聲開口:“你知道爸爸媽媽的事嗎?”
林墨軒的身體瞬間僵硬,低垂的目光變得更加沉重,沉默了一陣,才輕輕點了點頭。
那一瞬間,靜雅的心如刀割,所有的悲傷和無力一涌而上。她再也無法忍住,眼淚再次滑落,幾乎無法承載這份痛苦。
林墨軒沒有開口,他知道姐姐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肩膀,一個可以依靠的支點。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將她緊緊抱住。
過了一會兒,林靜雅勉力坐起身,雙腿微微發軟。
她扶著沙發的扶手,想要站穩。抬起頭,望著坐在地板上的林墨軒。
“我們還有彼此。”她輕聲說,聲音透出幾分的柔弱,“我們要一起活下去。好嗎?”
林墨軒默默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完全恢復的眼神依舊沉甸甸。
在這片昏黃的燈光下,他們兩人的身影仿佛顯得愈發微小。
傍晚的光透過半掩的窗簾,將金橙色的暖意鋪灑在林家客廳,吊燈搖曳,柔和的燈影在墻面斑駁。
沙發上,林靜雅輕輕環住弟弟,掌心輕拍著他的背,卻沒有言語。
林墨軒縮在她的懷里,似一只受驚的小獸,手指攥緊了姐姐裙擺的邊緣,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地板上的花紋。
門開時,客廳的空氣微微一滯。凌風推門而入,肩頭沉重的旅行包稍顯破舊,牛皮箱的把手因歲月的磨礪泛著暗啞的光。
他的目光在姐弟身上停留片刻,眼中流露出隱忍的疲憊,隨后緩緩將手中的行李放下。
淺灰色襯衫的衣領帶著一絲折痕,仿佛訴說著長途奔波的疲憊。他抬手理了理袖口,坐在沙發一側,聲音低沉而溫和:“靜雅,墨軒,我回來了。”
林靜雅抬起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她的低馬尾有些松散,幾縷碎發貼在臉頰上,為她的憔悴增添了幾分柔弱。
林墨軒依舊低著頭,偶爾抬眼看了看凌風,又飛快地移開視線,似乎對他這位舅舅既陌生又倚賴。
凌風從包里取出幾份文件,放在茶幾上,推到靜雅面前:“這是你們父母的遺物,還有一些重要的文件。”
他的語調平穩,聲音中透著一種安撫的力量。靜雅遲疑地伸手接過,指尖在文件封面上劃過,觸碰到那一串熟悉的名字時,她的手頓了一下。
“這些是你們父母為你們留下的,”凌風繼續說道,目光在姐弟身上來回打量,像是在確認他們是否能夠承受這些話,
“那個肇事司機會給你們賠好大一筆錢,你們的父母也留下了一筆財產,足夠支撐你們未來的生活。它很重要,你們要好好守護。至于其他的事,交給舅舅就行。”
靜雅的手微微一顫,低頭細細翻看文件上的內容,眉心輕輕蹙起。
墨軒小心翼翼地從姐姐身后探出頭,望著茶幾上的文件,小聲問道:“舅舅,這些錢……是留給我們的對嗎?”
凌風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微微點頭:“是的。這些是屬于你們的,舅舅會幫你們保管一部分,不被有心人覬覦。等到靜雅成年了,我會把這筆錢全部交給你手里。”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辭,“以后,我會是你們的監護人,你們可以把我當作家人。”
林靜雅聞言,將文件合上,放回茶幾上。她的目光落在凌風的臉上,嘴唇輕輕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卻最終只擠出一句:“謝謝舅舅。”
凌風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墨軒的頭發,動作輕柔,像是在撫慰一顆脆弱的心靈。
林墨軒沒有躲開,只是抬眼看著他,眼底涌動著復雜的情緒。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后重新靠回姐姐的懷里。
鐘表的指針發出細微的“滴答”聲,時間在這沉默的空氣中被拉長。
凌風站起身,彎下腰提起了箱子:“這是你們父母的遺物,等你們有時間,可以慢慢整理。”
他的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他把箱子放到茶幾邊,眼神中多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隨后,他深深看了一眼姐弟,轉身走向門外,給了他們一些獨處的空間。
靜雅抱緊了弟弟,手掌緩緩摩挲著他的后背,像是在給彼此安慰。窗外的余暉漸漸隱沒,夜色籠罩了整個房間,連時間都沉入了黑暗的深處。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房間,斑駁的光影在墻面緩慢游移,如同悄然起伏的潮水。
空氣中彌漫著初夏的清涼,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沉悶。
林靜雅坐在窗邊的書桌前,手中握著一個鑲了銀邊的相框。
她的指腹輕輕掠過冰冷的玻璃表面,相框里的父母笑得明媚,眼神溫柔得似能穿透畫面。
林靜雅的嘴唇微微顫抖,卻一言未發。身旁的窗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