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了,余少將與江少爺的事,我這一個女人家的,哪懂得什么,自然是說不上話的?!?
“哈哈哈……瞧瞧咱們兩個大男人聊些無聊的事情聊多了,倒把美人給晾在了一旁,”說著,余鈞似笑非笑地看向江予,“之前沒見過天甫為什么女孩子親近,胡小姐倒是頭一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讓江予這般上心。”
話是輕飄飄說出來的,落在南歡耳里卻是格外沉重。
她是不可能把胡府供出來的,可落實短時間內憑空捏造一個身世也不大可能,可若是不回答余鈞的話,江予的臉上也難看。
沉思片刻,她垂著眸,做出一臉羞澀之狀:“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罷了,能得江予少爺的青眼,是小女的榮幸?!?
可憐南歡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上了年紀的她做出小女孩的羞澀之情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好在她的容顏勉強撐得起來,不然真讓人覺得難為情。
余鈞笑得更是開心了,只是那雙眼睛里除了笑意之外似乎還有別的什么東西。
吃完飯后幾人又在包廂里坐了會,察覺到南歡面色有些異樣,江予湊近了些,輕聲問:“怎么了?”
女人臉上難得有些紅潤,她抬眼看了一下男人,隨后又低下頭,雙手緊攥著繡帕,沒跟他說話。
江予笑了笑,輕聲道:“衛生間在出門右轉的盡頭,需要我陪你嗎?”
南歡迅速躲開,“不用了。”
江予不放心,又囑咐道:“外面人多眼雜,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嗯?!?
看著江予目送女人出包廂,余鈞吸了口煙,揮了揮手,旁邊站著的兩個女人低著頭也退出了房間。
“胡蘭聽著好像有些熟悉,”余鈞在嘴邊來回咀嚼了一番這個名字,道:“不會是那胡偉濤的長女胡蘭吧?”
江予不置可否,只道了句:“大哥好記性?!?
“畢竟當年也是在金陵坊間流傳過一段時間的事,有所耳聞?!?
胡家曾在金陵說不上數一數二的富商大戶,但至少也是中上層人家,早些年胡老爺子還在世時也曾與江家有過來往,說不上落魄。其當家之主胡偉濤膝下有兩女一子,長女胡蘭天資聰穎、秀外慧中,長相也是閉月羞花之姿。十八歲時曾奔赴海外留學,金陵當時也有眾多子弟對胡蘭抱有傾慕之心,可誰曾想,胡蘭留學兩年歸來之后,竟嫁給了一個教書的窮小子,為此還與家里人決裂。
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人想起那戲曲《紅鬃烈馬》中為愛與父三擊掌的王寶釧,后續那教書先生有一番作為,一時間在坊間傳為一段佳話。
只可惜生于亂世,人總會被扯入各種糾紛之中,在丈夫死后胡蘭就沒了音訊,想不到今日竟出現在了江予的身旁。
余鈞調笑道:“天甫看姑娘的眼光不錯,今日她來了這,我那美人兒都有些看不入眼了。”
江予卻道:“我帶她過來,自然是大哥想要的?!?
“我想要的?”余鈞瞇了瞇眼睛,“這位胡小姐相貌的確是不錯,只不過你也知道我那府上養了個母老虎,今天要是把胡小姐帶回去了,她怕是要遭殃哦更何況她是你的女人,你就這般送給我了,豈不是傷了人家的心?”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金陵城到處都是,不缺這一個,”江予翹起腿,隨意坐在沙發上,也給自己點了根煙,道:“不過胡小姐的用處遠不止這個,大哥不是一直在查金陵的地下黨組織么?這女人可是關鍵線索?!?
余鈞睜開眼,看向對面的男人,笑道:“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南歡在衛生間待了許久。
她不是很喜歡剛才在包廂的氛圍,更不喜歡余鈞,那個男人的眼比江予還要深不可測,臉上雖帶著柔和的笑,總覺得那皮囊之下是徹骨的陰寒。更何況他們二人的談話本就不需要外人旁聽,江予又何必多次一舉要帶她來。
正在為這事頭疼,就聽見洗手間外有女人的聲音。
“說什么江予看上你了,還想當江家的少奶奶,你沒在做夢吧?”
“可江少爺就是去我家專門與我見了一面,像江大少爺那樣的人,不是喜歡我又怎么會到我家去跟我說話呢?”
“可別騙人了吧?今天是托了我的福你才能到這來吃飯。要是真說什么江予少爺喜歡你之類的,怎么不見帶你來這吃飯的人是他?”
“哼你這是妒忌”
聽見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下一面聲音的主人就要到門口,南歡別無他法,只能快速再次躲進了旁邊的隔間。
進來的兩人渾然不覺,還在繼續說著。
南歡在一旁聽著胡蕊與她朋友的對話,心越聽越冷。
原來他竟然還去過胡家,也見過胡蕊,說不定對她那不諳世事的妹妹也做出那種下流無恥的事來
尖銳的指甲狠狠掐進肉里,快要滲出血來,慘白的唇此時已是沒有絲毫血絲。只聽門外的二人繼續道:“我爹這幾天一直讓我找機會去江家見見江予好維持關系,可我沒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