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金陵國際大飯店的門前停下,江予人剛一下車,門口就聚集著拿著攝像機拍照的眾多記者,像是提前得了消息早就在這守著一般,刺眼的閃光燈咔咔亮起,閃的讓人睜不開眼。
南歡看著這架勢,有些不敢下車。
反倒是江予俯下身來,替她整理好衣擺,順帶將頭上的白色面紗又攏了攏,輕聲道:“放心,他們拍不到你的。來,下來。”
看著男人遞上前的手,南歡最后還是接過,由他扶著自己下車。
在離開明月裁縫鋪的時候江予特地囑咐讓人給她準備一個面紗遮臉,當時南歡還不懂是何意,現在看著面前這場景,突然就明白了。
這些人是他故意找來的。
“江少爺?這位小姐是?”有個不怕死的記者斗著膽子問話。
江予也不氣,牽著南歡的手往前一拉,直接攬住,淡淡笑了笑:“自然是”
后面的話男人并未說出口,可這親昵的姿勢以及輕佻的語氣,已經不需要再多做解釋了,閃光燈又是咔咔直拍,南歡只能轉頭躲在江予的懷里躲避那刺眼的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二人此時貼得極近,走路的步伐也慢,像是故意擺著姿勢讓那些記者來拍攝。
太假了,假得讓人覺得有些做作。
只聽頭頂男人輕笑了聲,小聲道:“你們不是想在刺殺鄺奇的時候露出點動靜轉移視線么?我現在先來幫你們一把。”
行走的步伐突然停下,南歡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予一手緊緊摟住腰,另一手抬高她的下巴,一道很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只是稍微輕點了一下,便離開。
但也足夠給那些記者們拍攝的時間了,相信今晚過后,明天的金陵就會炸開了鍋,再加上七姨太剛生產完的事,江嶺棠不管怎么樣都會回來。
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了。
進入酒店內部之后就沒有記者敢拍照了,因為今晚的酒店來的人不止江予,早在之前就有一個人先進入了飯店,27歲就擔任了陸軍五十六軍軍長的少將余鈞,如此高的成就,不知是余鈞本人的能力受大帥江嶺棠的器重,還是因為他與江予義兄弟的關系讓他能有一個好的機會升遷。
余鈞雖然身為少將,但為人隨和低調,不喜旁人打擾,這些些記者,雖有些想要一探究竟心思,還是更重視自己的性命。
“江少爺,少將已經在樓上包廂等著了。”站在門口的副官已等候了多時,見到江予進了門,便領著他們二人去了包廂。
“天甫,從北平回來也不記得提前給我打招呼。”包廂內,一穿著軍裝、面容約30來歲的男人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抽著雪茄,左右溫軟入懷。
男人面色略微黯黃,但面容堅毅,似是被無數戰場封殺所打磨,別有一番韻色。
江予牽著女人的手,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解釋道:“這不是事情比較多,想著余大哥最近也忙,就沒敢叨擾。”
余鈞擺了擺手,右手邊的女子站起身走過來為江予倒酒,“你我二人怎么還說這些見外的話?”
看著江予身旁坐著的女人,余鈞眼睛一瞇,話鋒一轉,問:“這位小姐是?”
南歡自跟著江予進入包廂之后,就一直坐在他旁邊低著頭不發一語,突然聽到自己被提及,一時間有些僵硬,剛想組織語言回話,江予就握著他的手,一邊將她頭上的面紗取下來一邊幫她答道:“是我最近剛剛認識的一位小姐,胡蘭。”
聽到這個許久未被人提起的名字,南歡本能一怔,眼睛里上過幾絲震驚,他竟然直接把她原本的名字介紹給了余鈞。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要比介紹“南歡”稍微好一些,若是讓他人知道江予身邊站著的女人是他父親的姨太太,恐怕后果會更為嚴重。
她好像知道江予為什么要帶她到這里來了。
余鈞原本是江嶺棠的下屬,前些年立了些軍功被提升為少將,但無論如何都是江嶺棠手底下的人。他長江予十歲,今年三十二,看上去還算年輕,平時與江予兄弟相稱,想必其中關系也是不錯的。
鄺奇來金陵時,除了江嶺棠會去迎接之外,一定也會有余鈞。到時候想要得到鄺奇手中的那份布防圖,有余鈞的幫忙定然事半功倍。
只是……該如何說出口?他會答應嗎?
飯菜很快上來,江予與余鈞二人在房內談笑風生,時不時地會夾菜給南歡,余鈞有女人的輕佻做伴,倒還算是其樂融融,江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余鈞講述近況和國家局勢,南歡則是一直低頭沉默吃飯。
余鈞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望了眼坐在江予旁邊的女人,半開玩笑似地道:“胡小姐是有些內向么?倒是沒見你怎么說話。”
南歡停住筷子,有些僵硬地看向余鈞,隨后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來:“我”
江予則是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剛才還護著人呢,現在就坐在一旁看戲。
南歡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隨后道:“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