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莎覺得有些蹊蹺,第二天她在辦公室見到于真的主治醫生ike的時候,她問了這個問題。但是醫生顯然興致不大,他都沒有抬頭,有點居高臨下的對梅利莎說:“你權限不夠罷了,你才來沒多久,所以不能看?!?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入職的時候背誦的醫院規定里面沒有這一條……”
醫生終于抬頭,他淺灰色的眼珠有些冰冷:“你不用關注這些。你只需要做好病人的日常工作就可以了。”
梅麗莎有些失落,作為權威的醫生這樣說了,她感覺也有些難以反駁。她才剛剛入職沒有多久,她也不想因為爭論弄僵與醫生的關系。
中午,她送飯到于真的病房,看見于真正在看電視上的新聞。新聞的標題是afrawallenste因為在公益領域的杰出貢獻,被授予了一枚榮譽獎章。新聞還說她將會在頒獎儀式的晚些時候將會為倫敦一家酒店的開業儀式進行剪彩。
梅麗莎還沒有從醫生的話中完全出來,她有點心不在焉的跟于真搭話:“wallenste小姐之前來過幾次吧。”
于真點點頭,回應了梅麗莎。
梅麗莎將桌子放平,她說:“她真是一個熱心公益的人…于小姐經過一定的治療之后,現在對之前那一周,就是您說您不記得的那一周有什么印象嗎?”
這個話題的轉換幅度很大,于真有點吃驚,她有點驚訝的暫停了電視,電視上afra笑得風光滿面的正在接受郵報的采訪。于真將視線完全落在梅麗莎上,她想了想,說:“我還是記不起?!?
這個答案讓梅利莎心一沉,她感覺自己心中的小人打鼓打得更快了一些。她應該告訴于真自己的發現嗎?她以前的所學知識和醫院的具體制度與培訓從來沒有對這種情況有過規定,醫院的規章制度是建議她去找她的主管談一談,但是她今天找醫生談了,醫生的態度也就在那里。她晚些時候還去找了護士長談了,護士長讓她不用在意這些事情,說可能只是一個醫院網絡的系統的一個“誠實的錯誤”,并說她會發郵件向醫院網絡負責處進行反映。
但是醫生與護士長的說辭都相互之間矛盾,她到底應該怎么辦?繼續向上反映嗎,萬一這些事情真的就是所謂自己權限不夠,網絡系統的錯誤,那自己拿這些醫院的內務事情去和病人討論不是失職嗎?
梅麗莎想到這里,她垂下了眼簾,低聲說:“那我們就一起希望您可以早日記起吧?!?
于真莞爾一笑,說了一聲謝謝,然后按了播放鍵,繼續觀看電視。
梅麗莎有些被那個感謝的笑容刺傷。她轉身離開了病房,她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的位置上,她扶著頭,她不敢想萬一于真之前所堅持的是事實呢,那不就意味著這一切都是一樁謊言,而謊言下面所包裹的又會是怎樣可怕的光景呢?
但是似乎是上天的旨意,第二天,愛斯潑林案件就鋪天蓋地的上了各國新聞的頭條。這樁謊言下面所藏著的丑陋事實巨大而令人作嘔。梅麗莎拿著帶著愛斯潑林案頭條的報紙,站了好一會都沒動,她當然不認為于真這件事情下面會有如此巨大的丑聞,但是她認為出于于真對自己的信任,自己從道德上也應該告訴她……
“什么?!”正如愛斯潑林案件的爆出將英國王室砸得措手不及,梅麗莎的這個小小的發現也將于真的腦袋砸得震耳欲聾。
她本來還打算今天就告訴梅麗莎在探視時間中第一個就預約葛意的,因為她同意了kasia和afra重新開始的請求,也基本上有些承認了自己可能患有一定臆想與失憶的情況,那么從這個角度上看葛意不相信自己之前的說辭也沒什么錯了,因為畢竟自己現在都有點接受另一套故事了。
但是梅麗莎的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將她潑得全身冰冷,不知所措。與梅麗莎不同,作為當事人的于真沿著這條線推斷下去……會得出怎樣一個荒謬的結論啊。于真覺得胃有些惡心,她想起自己和她們在家鄉度過的美好記憶,而現在看來,那些美好相冊的碎片里面簡直全是玻璃渣。
于真松開自己的部分肌肉,讓自己的頭完全的靠在了墻壁上,她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做什么了,葛意是肯定暫時不能見的,而見kasia和afra?這更不可能,是去自投羅網嗎?她想了好一會,最后她有些疲倦的,認真的看著梅麗莎清澈而擔憂的眼睛,由衷的說:“謝謝你…梅麗莎,這對我意義重大。”
梅麗莎俯下身子,她不自主的沿著于真的頭發摸到了于真的臉頰,她柔聲的寬慰道說:“我很高興…不過,你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你如果愿意說的話,我很愿意為你分憂…”
于真抬起頭,她感受到梅麗莎的手停留在她臉上的柔軟觸感,她從心底里面感激梅麗莎。梅麗莎一直以來都非常稱職,也很關心她。她承認最開始她刻意的拉近與梅麗莎的距離,是希望她能夠幫到自己……但是好像梅麗莎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她還額外的為自己付出了這么多……
或許,梅麗莎是可以信任的呢?
那個關上門打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