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目前模樣,無泱應該說是持知情權的,與其說是默認,不如說是早有預料。
無泱想救郢停,
她只是想救他,
這事,無泱知道,郢停也知道。
而在利用同情和善意蠱惑人的,從來都只有郢停而已。
或許說是習慣了親密,無泱和郢停再相處的時候也算不上尷尬,
次日醒來,面對眼前大片赤裸的胸膛,無泱久違地陷入了沉默,她忽而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夢中,不然為什么她再想起昨日的事情,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時,纏在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無泱這才回過神往身下看去,青年赤裸著上身,修長有力的臂膀將她攬入懷中,
手腕上伶仃的腕骨隨意地搭在少女柔軟纖細的腰腹,
手背上青筋道道分明,讓人覺得有種沖擊力的違和與霸道,
無處不透露著占有的意味。
倒還知道穿衣服。
無泱想道,
這讓她自然了些,不然她實在沒辦法在保持清醒的情況下和郢停赤裸相見還能坦然自若。
她一人思緒萬千,似是也影響了身前青年,他又動了一下,眼睫就緩緩睜開,
“小娘子,早。”
剛睡醒的嗓音較平日更為低啞,透著微微的磁,無形之中,無泱感覺自己像是被電了一下。
“···早”
她沒抬頭,只是這樣說道。
隨即,青年低笑聲從她頭頂傳來,聽的人耳根發熱,他垂眸看向自己懷里的少女,嬌嬌小小的一個,露出的那節脖頸卻都僵直了,他伸手去捏,少女卻一顫,
“小娘子害羞了?”
“郢停!”
無泱實在忍無可忍,她抬頭,面上還帶著一層薄薄的紅暈,實在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郢停眸色深了又深,指尖停頓在她頰邊,只用手背摩挲著,他沒說話,面上神色不明,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小娘子怕是不知道,她這樣生氣瞪人實在起不到什么威懾作用,看上去就像一只漂亮的驕縱小貓,撓了一爪子也不痛不癢,
只讓人想狠狠地肏她,直到那漂亮的眼睛里蒙上水霧,發出好聽的呻吟,
無泱自是不知道郢停此刻腦子里全是些色情念頭,她只覺得他看著她的眼神深邃的有些叫人背脊發涼,好像被一只野獸盯住,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入腹一樣。
“郢停···”
她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叫喚,粉唇抿住,連聲音也是怯怯的,
伸出去要遮住青年眼眸的手卻被攥住,
下一刻,青年的吻如期而至,
無泱被包裹在四面八方涌上來的草藥味里,暈暈乎乎地有些分不清楚今夕何夕,好似這天地就只被這一方床幔困住,也將她困在了情潮的海洋中。
在青年傾身而來時,她感受到腿跟處抵上了熟悉的灼熱,少女的身體像是被喚醒了那淫靡的記憶,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無泱紅著臉,無言地攀上青年的肩頭,她沉溺在連綿不斷的親吻之中,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
死狐貍,一大早又發情!
夜里,無泱一人坐在房間里,她取下耳后的銀鈴,此時桌上已然擺了一個琉璃瓶,
可不知為何,她面上有些許猶豫,
忽然,郢停的聲音在她腦中出現,
“小娘子給我種情蠱吧。”
想起郢停說這話時的情形,無泱不自覺俏臉一紅,粉唇輕抿,她終是一咬銀牙,繼而又取出了一個琉璃瓶,
只見少女刺破了自己的指尖,殷紅的血順著看不見的傷口溢出,在潔白的指尖處匯集成一個小血珠,銀鈴吸入血樣后,便開始發出響聲,清脆的銀鈴聲劃破夜晚的寂靜,一聲一聲,連綿不絕,
良久過后,那琉璃瓶里似是有什么東西在動,
看上去像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