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禮一直都知道,眼前的崔命,他夫人的妹妹,絕非善類。幾片薄如蟬翼般的輕紗垂直掛在房內,彌漫著一股清甜梨香,活脫脫是未出閣少女的閨房,但并非如此。謝允禮站在中央,看著崔命身披著他親自給夫人挑的月白靈絡錦,極其嫵媚妖嬈地走到他面前,眉目蘊著的春情下是一隅獨有的靈動。崔命嬌媚輕柔的聲音,總能令人想入非非:“是姐姐穿著好看,還是我穿著好看?”謝允禮雪松般清冷的氣息與這格格不入,仿佛仙人墜入塵埃,眉眼幾分的欲念和平弧的唇角,仿佛陷入了斗爭。謝允禮其實恨她,恨她一步步帶領著自己違背與妻子的山盟海誓,可答案是這個從前他最看不起,鄙夷的少女,真的做到了將他的心全部奪去。他一直過不了自己的坎,明明知道問題最大的應該是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將所有的問題推向她。而崔命,每每聽到這種話總會無所謂地笑笑,仿佛一切事都與她無關一樣。“她。”謝允禮轉開視線,忍住不去看崔命。崔命笑著道:“你撒謊。”如石子砸入河流,清冽動聽的聲音,成了敲醒事實的前奏。芊細的五指輕輕地撫上男人的下半身,蟄伏已久的龍根早已微微勃起,即便是隔著衣物,崔命也仍覺得能感動到傳來的灼燒和龐大粗壯。時至今日,她總會慶幸姐姐的眼光確實很好,以至于讓她也沾光,同享歡愉。“明明就很渴望我,為什么總要擺出一副清冷的模樣呢?”
深夏的雨伴隨著驚雷一陣陣落在庭院中,仿佛是給他們二人降下神罰,又似是在警告他們這種違背人倫的事是錯誤的。可崔命向來不怕。天道不公,所以她以自己形式奪回自己的一切,何錯之有?最后一聲驚雷轟鳴聲重重落地,崔命踮起腳尖,抬頭迎上他的薄唇。后者沉默須臾,泄憤般咬住她的紅唇,直到出現血腥味在二人唇齒間彌漫開,他才終于輕下力度。崔命像是不疼,嬌嗔的同時帶著一種游刃有余的從容:“像狗一樣。”她緩緩解下衣裙的束帶,覆在謝允禮眸前,寵溺的笑意下帶著幾分嘲意:“明明就和我一樣爛得透頂,卻還是擺著一副高高在上被逼得無可奈何的模樣。”謝允禮被她的話戳中了心事,猝然抬掌扼住面前雪白嬌嫩的玉頸,十足力道的掌下是明顯的紅暈。崔命猜他一定恨她到雙眸發紅,可惜那布帶仍然系在他眼前,但她也肆意地笑出了聲。崔命太了解他了,她不掙扎,任由人用力,收緊。明明生死被掌控在他人手里,幾乎一個念頭便能一瞬間將她生死奪去,可崔命就是不怕。她彎眸,唇邊延笑,臉上是被掐得快窒息的緋色:“很恨是嗎?我也恨你們。”就如黑夜中的鬼魅,她一字一句緩緩道:“我要讓你們全部人,陪我一起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