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命有些難以置信,可片刻過后,她還是冷笑一聲,“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緩慢又輕地搖了搖頭,臉色越發地冷,“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放下一切?”
“謝允禮。”她抵向謝允禮的肩膀,將他推開。
“要么站在我這邊,要么你就滾。”
謝允禮望著她。
低落的眉將他襯得仿佛要支離破碎,他忽地一笑,用著崔命無法抵抗的力度,扼向她的下顎,將唇貼上。
是瘋子吧?
討厭的感覺接踵而來,惡心和煩躁在她心頭連成了一串,“不要。”
崔命的抗拒脫口而出,“…想我放下,你做夢吧。”
她偏過頭要躲開,卻被謝允禮死死攫住。
“那我就把你關起來,”他聲音落下。
黑漆漆眼眸里涌動的陰侑,幾乎要將她吞沒。
“我們就這樣,至死方休。”
“出不去,也不會讓那些人找到你。”
他的氣息比吻更先落下,熱息夾纏,那股讓謝允禮厭惡的藥味也被他的冷冽覆去。他帶著私心,一字一字清晰道:“把這一切都忘了,只有我和你依偎相守。”
崔命使盡全力想推開他,男人卻依舊紋絲不動,他的貼近勢如海潮,紛至沓來的浪打在她的身上,將掙扎的人徹底逼退。
謝允禮狠狠咬住她的唇,攫住崔命的力道里強勢中帶著抑制的溫柔,但這份溫柔,崔命覺察不到,也不會領情。
但、已經無所謂了。
心有旁騖又如何?
不愛他又如何?
只要留在身邊,來日方長,有什么做不到呢?
苦澀在唇間彌漫,謝允禮分不出來到底是兩唇交接的津液滲出的苦,還是從他心里面漫出來的。
他想起每每崔命在他面前,那雙眸子里的狡黠,戲弄,也只有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才勉強多看他幾眼。
所以、他總覺得她云心水性。
可如今看來都是錯的。
他的揣測,他的羞辱,人家根本不在意,因為目的從來就不是他啊。
謝允禮忍著自己手心的發顫,深吻開始變得頹廢,他的舌輕輕敲開崔命的貝齒,纏著她的舌尖,驀地咬了咬,不滿地宣泄著。
崔命皺眉,掙扎不成,她便用另外一只手,悄悄往發上的釵環探去。
可惜纖細的指尖剛碰上硬物,她便聽見男人自嘲的嘆息。
下一刻,她被男人擒住雙手,抵向頭頂,珠釵掉落。
“這種招數,已經對我使過一次了。”
謝允禮炙熱的喘息在她耳畔盤旋,她的呼救被他連皮帶骨地拆吃落腹,摩擦的動作將他們的衣袖也震顫出聲來。
他抬袖,掌心想繞過崔命的腰,卻忽而憑空出現一阻風力,將他抬起的衣袖射穿。
冷光直直帶走他袖邊一角。
箭矢將那片可憐的碎布牢牢釘入門扉處,震響出吱呀聲在這片寂靜里搖晃。
“中書令欲要私囚妻妹,崔夫人可知曉?”
謝允禮聽著驀然襲來的聲音,緩緩將人摟到懷中,在徹底隔絕崔命的視線后,他才徹底冷下臉,帶著少有地狠戾望向對面的男人。
他緊繃下顎,黑眸里的慍色浮動,摟著崔命的手漸漸用力,“即使侯爺立下戰功,也不代表能擅闖中書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