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十二)
張瑾捏著領口,白皙的皮膚整個透出紅來,周常遠看見她領口四周都是粉白粉白的,莫名就想到了方才那對雛白的乳鴿,可人的幼小的棲著,連頂端的尖兒也是小的,像熟透的紅豆,散發著濃郁的誘惑。
驚鴻一瞥,那畫面仿佛還在眼前。他快速地替張瑾沖干凈頭發,又取了干燥的毛巾擦干滴水,問:“要幫你吹嗎?”
張瑾低垂著眼,聲音卻很清脆,像是刻意化解尷尬似地:“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好?!敝艹_h應聲,出去前還不忘給她頭上的毛巾挽一個結實的結,腳步卻匆忙顯亂。
半晌,張瑾的心才像定下來。她松了手,起身走到鏡子前,臉上的紅暈是她意料中的,眉梢眼梢的嬌羞風情卻讓她始料不及。她看著胸口皺巴巴的衣領,好似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心,也是這樣皺巴擰捏。
冷的水又硬又刺,拍在皮膚上像針扎一樣,周常遠卻仿佛渾然不覺,比起身體的燥熱脹痛,這點刺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胯下的欲望豎直怒張,他卻沒有紓解的意思,狠狠地瞪著它,就像對著胸腔里幾乎沖破牢籠的猛獸,怒目而視。
水流不斷從眼前滴落,連成水幕,視線都模糊了,可他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雙白身紅喙的雛鴿,紅色的喙沾了水,在朝他啼叫。
太輕易了,她怎么能這么輕易就讓他抓狂。
周常遠以為,這樣的自己已經很失控了,沒想到,很快,意外接踵而至,挑戰他失控的底線。
當天晚上,已經是午夜,客廳里的電話機突然響起來。張瑾淺眠,幾乎第一時間就聽到,但躊躇不知道該不該去接,畢竟她不是家里的主人。
鈴聲響了很久沒人接,于是她起身下床,剛拉開門,周常遠也從房間里出來了。
走廊盡頭的毛玻璃透進素暗的月光,清清淡淡,只夠兩人只看見對方的身影輪廓。
周常遠道:“你去睡吧,我接?!?
張瑾揉著眼睛咕噥:“什么人這會打電話?!?
周常遠已經下了樓梯,說:“可能是Joyce。”
張瑾揉著眼睛的手一頓,這個時候打電話,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她沒有回房,跟著下樓。
樓梯上已經擰開了壁燈,張瑾還沒下到一樓,卻看見周常遠揉著頭發走回來了。
“打錯了。”他說。
張瑾輕輕應了聲,放下心,返身又往上走,轉頭的間隙,腳底的一只拖鞋卻突然滑脫了,她扶手抓不急,整個人就直咣咣地撲了下去。
周常遠就站在樓梯口,沒偏沒躲,順著心里的第一反應,接上去。
張瑾再一次平安落地,被周常遠結實的身體接住。
她倒下來的力道太大,周常遠雖然接住了人,卻腳跟不穩,自己也被撲倒了下去,背朝地,做了人肉墊子。
張瑾坐在周常遠身上,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意外頻發,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就是因為倒霉吧,還總把常遠拉下水。她抬頭連聲問周常遠有沒有撞出什么事。
她人像直鐵砸下來的時候,周常遠不覺得危險,可一等他反應過來懷里是她軟膩溫香的身體后,他突然就覺得危險了。更別說,慌亂中,他雙手不偏不倚地扶在了她腰后和臀根,而她寬薄的裙擺已經跑到了腰際。
此時他手指里掐著的正是她嬌嫩柔軟的臀肉,軟里帶著夜下獨有的絲涼,沁入皮骨。
周常遠幾乎是冒著冷汗說“沒事。”
張瑾慶幸又沮喪地坐下來,周常遠來不及阻止,這一下就坐到了了不起的東西。張瑾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一下子呆住了,那里分明是已經覺醒的狀態,被衣褲束縛著,也讓她感覺出了那超出她認知的尺寸和硬度。
她呆呆地看向周常遠,昏遠的燈光照不到他眉眼,只看到他雋削的下巴和脖頸,在暗黃的光里線條緊繃。
他松了箍著她的手,半撐起上身,深邃狹長的眼出現在了燈光照射的范圍里,卻是低垂著,沒有看她,只黯聲提醒:“Gin……”
聲音是少有的狼狽。
張瑾仿佛被悶頭敲醒,磕磕絆絆地起身。
“對不起?!眱扇送瑫r說。
怕自己控制不住遲早失態,也怕這樣激烈的沖動嚇到張瑾。周常遠第二天就銷假去上班了,上班后顯得格外忙碌,早飯出門,一直到晚飯才回來,吃了飯在客廳逗逗貓,休息沒一會就回房間,沒事不出房門。
張瑾身體恢復很快,還沒等到第二次洗頭,就能自己彎腰了,除了三個刀口還不能沾水,正常生活已經不受影響。
搬來第一天的小插曲過去,兩人沒提過,也再沒出過類似的意外。周常遠早出晚歸,不常在家,待在家的時候也是規行矩步地,張瑾則安心投入工作。
她本科在國內讀的英語,到了美國后就一直專修文學。以前因為陸愷因為畫畫要采風寫生,不定時地四處跑,她為了方便照顧他,便做起了工作地點不受限制的專業筆譯,中英雙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