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別管這事兒。”
妻子在后面悄聲和丈夫嘀咕,韶芍聽見了,憋了兩行淚出來,嗚咽:“我沒得病,他是個騙子……”
“要不都先進來?”丈夫猶豫了兩下,松了門把,“我們把話說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韶芍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湯昭輕笑,往前邁了一步,要進門的模樣:“那就進去坐坐吧,正好也很久沒談令尊的病情了,恢復得如何?”
丈夫的臉一下子僵住了,停頓了兩三秒,看了韶芍一眼,有些抱歉和惋惜。
“恢復得很好,多虧了湯醫生幫忙,不然這住院費我們是真的負擔不起。”丈夫訕笑,摸了摸鼻子,對上湯昭含笑的目光,道:“家里也沒收拾,不太體面,改日再請您喝茶吧。”
他看了韶芍兩眼,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湯……湯太太也早點兒回家吧。”
門關上了,韶芍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走吧?”湯昭偏頭,手掌覆在她的后脖頸上。
脆弱的部位,一個手刀就能敲昏她。
韶芍看看湯昭,眼角還有干涸的淚漬,默不吭聲地往回挪著步伐。
進了屋,她被男人帶到了椅子上,乖乖坐下。
“不要嘗試向周圍的人求助。”湯昭慢條斯理地解開了繩索,蹲下身,從她的腳腕綁起:“很多時候,你分不清對方是不是作案團伙,這就很危險。”
“剛才,是不是很絕望?”男人抬眼,淺色的眼睛清澈:“在知道他們不肯幫忙的時候。”
韶芍不出聲,兩顆眼淚滴了下來,打在襯衫上,暈開痕跡。
你能抓到的唯一的稻草斷掉了,這滋味絕不好過。
她不是突發奇想去敲門的,這些天,所有的方法都試過了,半夜也趁著男人睡覺悄悄出逃,只是都不幸運。
他就像一條隨時警備的狼,在草原上生存,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觸發防御機制。
湯昭笑笑,繼續打著結,“還不夠絕望。”
漂亮的手指停了下來。
“你回來的時候我最起碼還不會傷害你。”
“你之前逃跑過?”她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
男人彎了一下嘴角,重新開始打結:“跑過,但是恐懼到達極限的時候,就不會想著逃跑了。”
“所以,”他抬頭,眼睛看向韶芍,額頭上皺出來幾道性感的抬頭紋:“懲罰要狠一點,人才能變乖。”
韶芍愣住了,看向男人。
“留在晚上。”湯昭看著她笑:“我們明天就離開這里,你還有最后一次跑出去的機會。出了這片地方,我不會再讓你逃跑了。”
他眼睛眨了眨,睫毛落下來纖細的剪影,“今天學最后一種捆法。”
“這次,換你來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