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
“吵架了,分了?!?
韶芍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說起來就郁悶。
“是個好事兒,這男的有病。”韶北川拍了拍她的頭表示安慰:“當年他把你軟禁起來關了半年,家里人沒你的消息都嚇得報警了,要是再來一次怎么辦?”
“他不會了?!鄙厣株窳艘蛔臁?
韶北川說的是她二十歲時發生的事情,韶芍也是那時候遇見季深璞的。
像黑暗里突然破開的閃電。
他說:“你想要站在我身邊,以怎樣的姿態,取決于你自己?!?
二十年來的混沌生活突然被利斧劈開,分成兩半,她就站在中間。滄海泥牛里,她想要勇敢一些走過去。
只是太年輕了,不知道怎樣隱藏鋒芒,只道是一切都能低調,唯有愛意要大聲宣揚。
然后呢。
然后被竇衍鎖在家里了。
傷的不深,但好的也不快。
“男人都死性不改的。”韶北川嗤笑,想了想又問:“你那個上司呢?單相思這么多年,有結果了嗎?”
“上了幾次床,沒結果。”韶芍被問得郁結了,他怎么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也別走太近,省得在公司潛規則你,還要被同事詬病裙帶關系?!?
韶芍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和舅舅一個樣子,少年老成。”
韶北川冷哼了一聲:“還不是怕你吃虧?你要是對著男人能長一星半點兒的腦子,我也不至于這樣?!?
“那你覺得誰適合?剛才那男人?”韶芍挑眉,打趣地看著他。
“那崽種配不上你?!鄙乇贝▍拹旱匾话櫭?,“誰都配不上。算了,你還是單著吧?!?
韶芍忍不住地笑,拍拍他的手道:“行了,你把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到工作上,舅舅也不會氣得每天都抱怨生你不如生頭豬?!?
“沒良心啊姐!”韶北川睜眼喊冤:“我本來就對經商不感興趣,還不是因為你……”
他話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眼一翻撇過頭去。
“怎么還碰瓷了呢?”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張張嘴,話到了舌尖又改了口:“想想,以后你要真嫁了人,婆家欺負你怎么辦?娘家總要硬氣一點兒吧!我不努力工作,找誰來給你撐腰???”
老生常談的托辭,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拗口。
韶芍心里有點兒感動還有點兒無語,說他就是個孩子吧他還不承認,擺擺手道:“行了,多為自己想想,真不想管理公司就不要勉強,家里也不缺這點兒?!?
“你什么都不知道?!蹦腥税琢怂谎?,顯然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我睡覺去了,明天還要去法院,你自己收拾收拾也快睡覺?!?
韶芍起身從柜子里抱了一床羽絨被塞給他,轉身就回了臥室。
目光被戛然而止的關門聲擋住了去路,他抱著被子盯了一會兒,想從里面找尋出一絲可能。
燈關了,什么都看不見了。
房間又恢復了寂靜。
黑暗里,一聲輕掩的推門聲,像月光落在地上碎掉了。
臥室的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淡淡的鈷藍色天光透過窗簾半掩的縫隙照在女人臉上,一如草叢深處的梔子花香。
韶北川看著這個和自己有著五分相像的面龐,瞇著眼目光復雜起來。就這么盯了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掩上門離開了。
你聽過夜鶯的歌唱嗎?他想要的玫瑰花,是他的心頭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