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餐廳
買完衣服后,梁裕的心情顯然好多了。韶芍看了他一眼,喜怒全寫在臉上的男人現在已經被購物所帶來的痛快刺激上頭了。
金錢真的是治愈人心的良藥啊。
“走!我們再去配一套首飾!“
韶芍驚了,這是什么大款朋友,自己早幾年怎么就沒遇見呢?一時間看向梁裕,有種相見恨晚之情。
季深璞嗤笑了一下,低頭看著女人,平靜的目光里已經漸漸染上了陰沉:“又收衣服又收珠寶,他是你什么人?”
梁裕扭頭,擺著張臭臉,白眼翻著季深璞道:“韶小芍是我合作方,我想送她什么就送什么,和你有什么關系?”
“合作方至于這么破費?”季深璞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嘴角噙了一絲笑看著韶芍。
韶芍一看見男人這種笑容心里就發毛,以前她還是職場小白時跟著季深璞混,每次犯了錯男人也不生氣,就這么笑著看著她。
太恐怖了,人生噩夢。
韶芍抖了抖,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是衣食父母……”
季深璞:“……”
梁裕:“……”
當然季深璞肯定不會讓韶芍跟著梁裕走,最終結局就是男人提高聲音了喊了一嗓子:“梁裕!”把對方嚇得趕緊拿帽檐遮住臉,罵罵咧咧地揚言要和季深璞決一死戰,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兩人面前。
韶芍有點兒惋惜,女人對亮閃閃的東西天生好感,就算不要,戴一戴也是可以的吧……
畢竟梁裕太土豪了……
季深璞看出了韶芍的心思,低頭盯著她道:“遺憾了?”
韶芍戰略性撒謊:“不遺憾不遺憾,不義之財不可取,他給我我也不會要的。”
男人怎么會看不出她的違心,沒有說話,徑直走開了。
韶芍撇撇嘴,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她也很委屈好吧……
季深璞腿長,走起路來也不等她,韶芍得小步跑著才能追得上,走到餐廳時已經輕微地喘氣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出了薄汗的臉上,面頰微紅,胸脯隨著喘息起起伏伏……眼睫垂了下去,看不清目光里的情緒。
他預定的是一個半開放的雅間,一層簾紗把里外隔開,布置得很優雅。
“看看想吃什么?”季深璞把菜單推向女人。
韶芍看了一眼價格,沉默了。
反正也不是自己花錢,不心疼,不要心疼。
她也沒吃過這里的菜品,看著點了兩個隨眼緣的就把菜單還給了男人。季深璞掃了一眼,又加了一菜一湯。
朦朧的燈光從上面落在季深璞的臉上,照亮了他深邃的五官,柔光被濃密的睫毛割的支離破碎,在眼瞼下落下影子。過了那么多年韶芍忍不住感慨,為什么這個男人可以長成這樣,真的很不公平。
她不敢再看了,每一眼都能讓她本就不堅定的心潰不成軍。
于是韶芍喝水的時候不看他,回話的時候也不看他,男人幫她倒水的時候也不看,菜上來了就低著頭吃……她把能避開的一切視線接觸全部抹殺了。
這種感覺很好,想象著自己在跟一頭粉紅豬吃飯,完全不緊張不害羞了。
“你不敢看我?”
韶芍噎了一下,連忙喝了口水,盯著盤子里的菜道:“沒有啊,季總又不會吃了我,我為什么不敢看你呢?”然后繼續鵪鶉式低頭。
季深璞輕笑一聲:“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吃了你?”
韶芍聞聲驚詫地抬頭,剛好對上男人含笑的臉,連忙轉移視線,尷尬地喝了口水。
“說說正事吧。”季深璞放下筷子,往杯子里加滿了水,望著韶芍,“你認識竇衍?”
“嗯?”韶芍一驚:他怎么知道的?不好回答,只能含糊地點點頭。
季深璞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關系還不錯。”不是問句,是在陳述事實。
“還好吧……其實關系不太好……”
“嗯。”男人放下水杯,像蛇看準了獵物一樣盯著她,帶著微笑道:“但是很親密。”
韶芍突然感受到男人的皮鞋輕輕刮著自己的小腿肚,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目光。
“不是一般的親密,我說的對不對?”
韶芍慌了,連忙往后收了小腿,目光閃躲:“別,別問了……”
“我不該讓你受理這個案子,”季深璞突然起身伸手擒住韶芍的下頜,逼迫她看著自己:“但我記得我以前教過你,律師不應該把自己的感情帶到法庭,忘了?為什么最初還敢接?”
她被迫仰著臉,委屈和害怕一并涌上來了,眼里慢慢暈開了水氣。
“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男人的微笑還掛在臉上,“別哭,你知道眼淚對我一向沒用。”
韶芍吃痛,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道:“別問了……”
“韶顧媛是你什么人?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