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嘴角帶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合了眼進入夢鄉。
第二天睜眼已是十一點了,她一向不喜歡早起。
身邊已經人去床涼了。
竇衍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自律,規律飲食鍛煉,堅持早起,這人得控制欲很強,連自己都不放過。
“嘖,”韶芍扭著脖子惋惜道:老男人永遠體會不到熬夜賴床的幸福。
她穿著睡衣下樓,家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韶芍有點兒疑惑,今天不是周六嗎?老男人去哪兒了?
“喂?”韶芍剛起床,聲音還略有沙啞。
“醒了?”男人輕笑一聲,“我在公司,馬上就回去,你先自己吃點兒東西。”
“不急不急,工作要緊,能不回來就不用回來,我能照顧好自己!”韶芍的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就差捂著嘴嘿嘿嘿了。
老天開眼!老男人最好在公司呆一天,晚上回家倒頭就睡!沒人管,還不用暖床,這種小日子千金難求啊!
韶芍美滋滋地哼著歌,踮著腳跳到了餐桌旁。桌子上有飯菜,應該是剛送來不久,她拿起了根油條就往嘴里塞。
不錯不錯,還記得她喜歡吃油條,口頭嘉獎一次!
可惜油條剛放進嘴里,門鈴就響了。
“嗯?”韶芍警惕地抬頭。
門鈴上的監視器屏幕顯示,站在大門外的是個陌生男人,正朝著屏幕揮手:“竇先生好!我是寵物醫院的工作人員,來送雞腿回家。”
雞腿哥?
韶芍突然想起來,自從見了竇衍,還沒見過這個狗崽子。
雞腿哥是她以前撿的一條小土狗,后來上了大學沒辦法帶走,就扔給竇衍養了。
“哦好!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出去!”
韶芍有點兒激動,隨便披了件男人晨跑時穿的外套就出了門。
六年不見雞腿了,不曉得這崽子還認不認得自己。
送狗的小哥看見竇衍家里竄出來個女人,笑容僵在了臉上:”您?您是?”
竇先生的女伴嗎?
“啊!我是竇衍遠房的表姨。”韶芍擺擺手,四處亂瞄:“雞腿哥呢?”
小哥看了一眼面前也就二十來歲的女人——頭發散著,滿面油光,頂著兩個震撼人心的黑眼圈,隨隨便便套了一件衣服,還穿著不合腳的超大號男士拖鞋……若不是那張臉出賣情報,還真的像竇衍的某位不知名表姨。
他淡定地轉身,從車上把雞腿抱了下來:“在醫院養的基本痊愈了,但平時還是要注意一下,每天要……”
小哥巴拉巴拉說著注意事項,韶芍一句都沒聽進去,看著趴在自己身上帶著頭套一臉生無可戀的雞腿,喃喃道:“我家腿子這是怎么了?”
“哦,沒什么大事兒,竇先生送他來絕育了。”小哥擺擺手,毫不在意。
韶芍:“……”
雞腿還記得她,趴在懷里又激動又委屈,嗚汪嗚汪地我見猶憐。
送走了小哥,韶芍撫摸著雞腿的頭:“腿哥,幾年不見,你蛋沒了。”
雞腿嗚嗚咽咽得更大聲了。
韶芍抱著身心遭遇重創的雞腿正準備往家里走,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口哨。
“韶芍,又見面了。”梁裕倚著門,還穿著寬松的浴袍,朝她打了個招呼。
說實話,就算已經被季深璞和竇衍的臉訓練出了免疫力,韶芍心里還是小小地震驚了一把。他本人要比屏幕上更好看,脫去了刻板的人設包裝,多了幾分隨性。
“梁先生好。”韶芍朝他欠了欠身,顯然并不想繼續搭話,轉身便準備回屋。
她不想自找麻煩。
梁裕:“……”
男人從小到大,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捕獲過,一世英名偏偏就折在了這個女人手里,一時間笑容僵在臉上。
“你怎么可以這么冷漠……”梁裕仿佛受了莫大委屈,“好歹你也算竇衍的女人,我也算竇衍的兄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這樣子對我,對得起竇衍嗎?”
若非親眼所見,韶芍死都不會相信,熒幕里那么矜持優雅的一個男人私底下竟然是這種德行。
韶芍咬咬牙保持笑容:“我把你怎么了我對不起竇衍……”
怎么說得像她欲對梁裕圖謀不軌似的?
“你不理我。”
“……”
韶芍冷漠地看了男人一眼,道:“能對不起竇衍了我還挺開心的。謝謝梁先生的邀請,但今天不方便。若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一串托詞脫口而出,應付的意味顯而易見。
“咦?“梁裕對她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和興趣:”你不喜歡竇衍那個老東西?巧了,我也不喜歡,我看咱倆有緣,進來坐坐?”
韶芍翻了個白眼,這男人把“沒安好心“全寫在了臉上,她是傻子才進去。
梁裕急了,好不容易逮住了竇衍不在家,眼看著韶芍要轉身,一咬牙便大喊一聲:“妙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