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少年回憶篇(一)
第一次見到竇衍的時候,韶芍才17歲,把自己裹得滿身是刺兒。
韶顧媛,也就是韶芍的母親,不太喜歡她,雖說也沒遺棄,吃穿用度一樣不落,但是對韶芍的關愛很少,仿佛花錢養了一個隱形人。
從小到大,每一年韶芍和韶顧媛說的話都屈指可數,小時候還對母愛有著渴望,到了十二三歲的時候開始叛逆,韶顧媛討厭什么她就干什么,沒事兒找事兒地氣她以博得關注。后來韶顧媛經歷了第二次離婚后,韶芍和韶顧媛的關系進入緩和期,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硬生生把同居生活過成了單人間。
倆人倒是相安無事,韶芍這一種奇妙的特性大概隨了韶顧媛。
應該是高二暑假的某一天,韶芍去參加了同學的生日趴,喝得滿身酒氣被司機送回來,一開門就看見一個男人坐在自家的沙發上。
小韶芍穿著黑色小禮服,光著腳進門后把高跟鞋隨便一丟,她以為又是韶顧媛帶來的哪個情夫,踉踉蹌蹌地就要上樓。
韶顧媛坐在沙發上很不滿意,破天荒地喊住了她,“韶芍,過來和竇先生打個招呼。”
韶芍一愣,吐出一口酒氣轉身莫名其妙道:“你發什么神經?”
韶顧媛也是個美女,身材豐腴,保養得體,臉上沒有一絲皺紋,聞聲面色僵住了,但還是保持住了得體的微笑,柔聲說:“這是你爸爸,竇衍。你過來認識一下。”
韶芍喝的多了,瞇了瞇眼這才看清沙發上那個男人——一張明星臉上帶著疏離的微笑。
“哦,”小姑娘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醉醺醺地扶著墻,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韶顧媛道:“長得挺帥,你審美提高了。”
韶顧媛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轉頭抱歉地看著竇衍,道:“我和這孩子關系不好,她脾氣躁,沒大沒小的,你也別往心里去。”說著便伸手撫上竇衍的大腿。
男人不著痕跡地把她的手拿走,神情淡淡:“無所謂的事情。按照合同,我一個月后就會搬出去。”說罷便平靜地看著韶顧媛,嘴角仍舊掛著笑意,“希望韶女士也能遵守約定,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韶顧媛尷尬地笑了幾聲,客套了幾句便說娘家還有事情,收拾了一下便出門了。
外面的汽車啟動后,竇衍面色一瞬間冷了下來,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耐煩。他拿了濕巾把韶顧媛摸過的手仔仔細細擦了一遍,仿佛沾到了患有惡疾的傳染病人。
樓梯上傳來一聲嗤笑,他聞聲抬頭,看見韶芍蹲在樓梯道的暗處,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眼神里的惡心和不屑和他如出一轍。如果真的要說不同,就是小姑娘眼中有著一閃即逝的恨意。
到底是繼父,不接受也在情理之中。竇衍毫不在意,說到底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與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她出去找男人了,你不氣?”
韶芍明知故問,語氣抬著戲謔和挑釁,扒著欄桿,栗色的卷發像瀑布一樣垂下來。
小姑娘濃妝艷抹,醉眼迷離,和韶顧媛長得三分相,帶著一股輕薄氣。
竇衍皺著眉,他不喜歡韶芍,也不愿意維護她的自尊心臉上的厭惡絲毫不掩飾。沒有多余的目光也沒有回應,男人連客套都懶得裝,轉身去了洗手間把手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回來時小姑娘已經沒了蹤影。
為了保持明面上的婚姻關系,他答應再韶家住一個月,同居不同房,等風頭一過就搬出去。父母給竇衍留了一大筆財產,若不是剛回國房子還未選好,他連這一個月的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在國內竇衍沒有人脈,韶家以自己多年積累的人脈資源為籌碼,換得他出一筆錢填補韶家公司的經濟漏洞。兩人也沒有舉行婚禮 ,簽完合同后便去民政局扯了證。
這一個月里,他住在二樓的主臥,韶顧媛在外面有小情人,答應很少回家,回了家也只是住在一樓,兩人基本不用見面。
這很好,他很滿意,各取所需罷了。如果家里沒有那個小刺頭兒,他心情應該會更好些。
雖說韶顧媛不討他喜歡,不過這個女人做事倒是仔細,臥室全都翻新了一遍,絲毫沒有原來的生活痕跡。竇衍洗了澡,抱著電腦仔細看著韶家的公司的資料,衣襟開到了肚臍處,健碩的胸肌和修長的大腿都露在外面,格外有有活力。
自從韶家老先生去世后,韶家公司的業績就一落千丈,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但想要把它合理的轉移到自己手下還得費一些功夫。
竇衍只顧著思考如何收購公司,沒有發現自己的被子里鼓鼓囊囊地藏了一個人。他剛一挨著床沿坐下,燈突然就滅了,臥室里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電腦的屏幕亮著。
還未反應過來,竇衍就感覺有一條纖細的胳膊勾住自己的脖子,整個人毫不設防地地被掀倒在床上。
一個柔軟的身軀坐在了自己的腰上,兩只手拽住自己的手臂,軟糯的唇吻了上來,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輕啄著自己的嘴唇。
技術很爛,應該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