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為什么會在我家 H
第二天韶芍渾渾噩噩地爬了起來,頭疼的要死,拿了體溫計一量39度,登時兩眼一黑:最近運氣怎么那么背?
爬起來吃了點兒隔夜的飯,吃了就吐,抱著馬桶嘔的胃里的酸水都出來了,韶芍涕淚橫流,突然覺得悲從中來。
給楊姐請了個假,自己爬到床上給韶北川打了個電話。
韶芍是韶北川的表姐,因為自己是她母親韶顧媛17歲亂性,不知道和哪個男人生的孩子,就隨了娘家的姓。韶顧媛不太接受韶芍,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當年名動山城的丑聞,帶著韶芍改嫁了三次,四婚時韶芍自己搬出來住后就再也沒聯系過。韶芍雖說跟著母親住,但大部分還是被丟給了外婆和舅舅韶顧安,韶顧安的兒子就是韶北川,比韶芍小兩歲。
“韶芍,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你爸爸我等你等到了晚上七點!“
韶芍聽見對面熟悉的聲音,心里涌出來一股暖流,雖然小子脾氣混,但是人不錯。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啊。
“我回家了,睡到凌晨才醒,看太晚了就沒給你打電話。“
韶芍隨口扯了個謊糊弄過去了,韶北川也不疑有他。
“我外婆昨晚住院,我10點的飛機,已經回山城了,你照顧好自己,有事兒再聯系我。忙,掛了掛了!“
韶芍放下電話,抱著枕頭迷迷糊糊地想起來還在大學的時候,第一次見季深璞,是他來學校演講,高高在上,如同天邊的月亮。韶芍逃了課趕過來時演講已經結束了,她跑得太快,和季深璞撞了個滿懷。
到現在回憶起仍然會幸福地翹起嘴角,但是他應該不記得了吧,五秒的相撞把19歲那年的整個夏天都撞得側傾向他滑落。
從那時起韶芍所有努力都是在朝他奔跑,每一步的靠近都狠狠攥緊一次心臟。終究不是星星,還是沒有辦法和他齊平。
混混沌沌睡了許久,韶芍嗓子干得發疼,囈囈嗚嗚地發不出聲音。
“想喝水?“
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來,清冷淡漠。
韶芍被扶起來半坐著,抱著面前舉著水杯的修長瘦削的手,張嘴就喝。
喝到一半,韶芍突然清醒了一點兒,覺得不太對勁兒,順著自己倚靠的胸膛往上看,一口水嗆到嗓子里,大聲咳嗽起來。
“季總,您為什么會在我家???”
韶芍嗓子都啞了,慌慌張張拿著紙擦嗆了一身的水。
“楊菲說你病了,順路過來看看。”
季深璞起身把水杯放在一邊,解開一顆袖扣把袖子挽了起來。
韶芍警惕地豎起了耳朵,把被子往拉了拉:“季總,我還在生病。”
季深璞瞥了一眼韶芍,彎腰把她放平躺好。韶芍更加警惕了。
“門鎖密碼是我生日?”
季深璞和韶芍四目相對,眼里全是戲謔。
韶芍覺得自己被人抓了小辮子,臉通紅。季深璞的胳膊撐在她耳邊,熟悉的氣味在鼻尖縈繞。
“你怎么知道的?”
季深璞看著韶芍一臉警惕,眼里笑意漸濃,起身挽起另一只袖筒:“我不僅知道你的住址和門鎖密碼,我還知道你的銀行卡號和密碼、藏存折和房產證的位置。你昨天全都給我說了,忘了嗎?”
???
韶芍一時間不知道該反駁什么,印象里依稀記得自己赤身裸體地坐在一個男人身上,嚎啕大哭說自己死了就來繼承遺產,如此大概之類,應該全招了。
一瞬間韶芍頭都炸了,她最擅長酒后吐狂言,如果自己把這些年想要各種各樣上了季深璞的齷齪想法說出來,她就徹底沒臉了。
“那我,還說了一些……其他的話嗎?”韶芍小心翼翼地試探性提問。
季深璞看了她一眼,道:“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想聽嗎?”
韶芍兩眼一黑。
季深璞熬了小米粥,簡單炒了兩盤清淡的菜。韶芍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胃里空了一整天,看見飯菜食欲大增,趴在桌子上風卷殘云,完全放飛自我不顧形象。
該丟的臉全都丟了,還在乎這點兒嗎?
吃完飯后韶芍滿意地攤在椅子上,一面招手客氣著讓季深璞不必刷碗,一面又不起身阻攔。季深璞看了一臉狐貍樣兒的韶芍,當真就放下了碗筷,強行給韶芍量了體溫。韶芍震驚得一臉問號,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的無恥之徒?
早上吃的退燒藥見效很好,已經退成低燒了。
放下溫度計,季深璞從公文包里拿出來一沓文件,遞給了韶芍。
“A組接手的那個案子,資料都在這兒了。”
韶芍一愣:“昨晚楊姐說B組拿下案子了……”
季深璞瞥了她一眼,道:“領導組上午開會定的,B組有其他的案件要處理。“
韶芍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上一僵,眼眶也漸漸泛紅,聲音瞬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