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我跟真真姐說了?!彼睦镞€有心情喝茶,神色和語氣都變得焦慮起來,“我以為你和裴聆在一起了,我就告訴了真真姐,說你當(dāng)年喜歡裴聆,還為裴聆出了柜?!薄皼]關(guān)系?!笔⑷珑裾f,“我已經(jīng)告訴裴聆了。”“……那你和裴聆現(xiàn)在?”盛如珩:“暫時還只是朋友。”衛(wèi)定秋小聲問:“被拒絕啦?”“他沒拒絕,也沒答應(yīng)?!毙l(wèi)定秋安慰他:“那還是有希望?!狈叫蛉辉谂赃吢犃税肷?,這才聽明白。他吃了個瓜,樂得笑了笑:“珩哥為什么要騙你?”盛如珩莫名覺得有些頭疼。衛(wèi)定秋倒是神色淡淡,語氣坦然:“因?yàn)槲耶?dāng)時在追珩哥,他想拒絕我?!狈叫蛉豢纯葱l(wèi)定秋,又看看盛如珩,笑得更大聲了:“你在開玩笑啊?!敝皇切l(wèi)定秋并不像是在開玩笑,方序然慢慢收斂了笑意,心里頗不是滋味:“你喜歡珩哥?”“以前啊?!毙l(wèi)定秋看著盛如珩,笑了一下,“現(xiàn)在我只把他當(dāng)朋友?!彼踔敛话咽⑷珑癞?dāng)成哥哥了。長大成熟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可以自己處理好身邊的各種問題,可以不依賴不期待,他清楚地意識到,明智地放棄勝過盲目的執(zhí)著和糾纏。所以他現(xiàn)在,只把盛如珩當(dāng)朋友?!@頓飯方序然吃得不是很開心,從包廂出來,他走在最前面,等盛如珩去結(jié)賬的時間,站在門口點(diǎn)了支煙。方序然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只穿著單薄寬松的白襯衣,修長的腿不太耐煩地踢了踢腳邊的一顆小石子,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煙,咬著煙頭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白霧來。白霧在夜風(fēng)里散開,他的思緒卻還攪合成一團(tuán),亂得很。“怎么抽煙了?”衛(wèi)定秋伸手,把他的煙抽掉。方序然手上一空,抬眼看向他:“干嘛。”衛(wèi)定秋把他的煙扔掉:“不好聞?!狈叫蛉贿@段時間在家里養(yǎng)傷,他常去方家看他,陪他聊天、打游戲、看電影……做各種方序然想做的也能做的事情,陪他消磨時間。相處得熟悉了,衛(wèi)定秋就越發(fā)隨性起來。方序然被他氣笑了:“就你這脾氣,誰能受得了?!毙l(wèi)定秋咬了咬牙:“方序然!”見他眉眼里生了怒色,反而生動得好看,方序然心里那點(diǎn)莫名的火氣散了不少。他看到盛如珩從大廳里走出來,目光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審視。嗯,除了個子高點(diǎn),身材好點(diǎn),臉帥了點(diǎn)。也沒別的優(yōu)點(diǎn)了嘛?!扒锴?。”方序然搭上衛(wèi)定秋的肩膀,“你當(dāng)初看上盛如珩什么了?”
衛(wèi)定秋想了想:“珩哥對我好。”“誰對你好你就喜歡誰?”方序然掐了掐他的臉,“小沒良心的,我對你不好?”衛(wèi)定秋一點(diǎn)沒多想,只當(dāng)方序然在說笑。他這語氣聽起來,也像是在說笑。衛(wèi)定秋拍開他的手:“你不懂,我對送上門來的向來不屑一顧,我就喜歡拒絕我的,越拒絕我越喜歡?!狈叫蛉宦勓砸汇叮f羽似的睫毛壓了下來,投下一片陰影,也掩去了眼里的神色。有些真心話藏在玩笑話里,真是讓人難辨真心。盛如珩沒注意到兩人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氛。他結(jié)了賬出來,便問:“接下來去哪里?”衛(wèi)定秋:“青云街。”方序然:“春曉路?!眱傻缆曇簦瑑蓚€答案。盛如珩看了他倆一眼:“你們商量。”衛(wèi)定秋皺了皺眉頭:“春曉路那邊的酒吧珩哥不會喜歡的……”他不說還好,一說方序然就不樂意了:“今天他請客,不得看我喜歡的地方嗎?”“你喜歡什么喜歡?!毙l(wèi)定秋瞪了他一眼,“你敢去春曉路我就告訴周姨。”方序然“嘖”了一聲:“多大的人了還當(dāng)告狀鬼?!笔⑷珑衤犞麄z吵吵鬧鬧的,挑了挑眉頭:“青云街和春曉路有什么不一樣?”他只知道這兩個地方都是有名的酒吧街,但這倆地方的酒吧有什么特色,他就不知道了?!按簳月纺沁叾际切┑习??!毙l(wèi)定秋說,“就是那種……很多男的上桌跳舞,露腹肌的,扭腰挑逗的,還有陪酒的服務(wù)生,一個穿得比一個清涼。”盛如珩擰著眉頭看向方序然:“你去這種地方周姨沒把你腿打斷?”方序然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我也就去過那么一兩回,再說了,我就是純欣賞,又沒做什么?!薄靶蕾p不來。”盛如珩說,“去青云街。”方序然:“……行吧?!鼻嘣平执蠖嗍乔灏桑叫蛉粠麄?nèi)コHサ哪羌?,點(diǎn)了酒,卡座入座。服務(wù)生很快把一打1664玫瑰和一瓶野格送了上來,又問要不要飲料。方序然說:“來兩瓶旺仔。”他開瓶倒酒的時間,盛如珩拿手機(jī)對著酒拍了個照。發(fā)給了裴聆。[盛:我和方序然他們來喝酒了。]和方序然他們玩了一會兒骰子,說笑著喝了幾瓶酒,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屏幕才一亮,微信里彈出了裴聆的回復(fù)。[你聽:你們要玩到很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