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麥更斯大醉,回到家被傭人抬進房間,次日也一直昏昏的,麥誠怪責麥茫茫,要她代麥更斯陪他參加飯局。
到了閎徹,麥茫茫才知道麥誠作此要求的原因,他的時間卡得精準,正正好好遇上藺冬昂。
兩個氣宇不凡的男人并排,走在前方,麥誠從他們的身后打招呼:“藺總!”
顧臻和藺冬昂同時回頭,視線落點不是出聲的人,而是他身邊的麥茫茫。
盡管麥茫茫這幾天在麥家鍛煉了表演水平,還是有一瞬間的尷尬相,麥誠心理素質很好,接著道:“顧市長。”
態度冷熱分明,顧臻不介懷,淡然自若:“麥總。”
藺冬昂微笑著回道:“叔叔。”
這一聲叔叔麥誠極為受用,肉眼可見的滿面紅光,飄得找不著北,麥茫茫提醒他道:“爸,可以走了嗎,蔣伯父久等了。”
“都是老頭子,你又會覺得悶,還是算了。”麥誠變卦,試探性地改變稱呼,“你陪冬昂吧,年輕人更有共同話題。”
麥誠笑呵呵地走了,藺冬昂將不情愿的麥茫茫扯過來:“聽到你爸爸說的了嗎。”
“你不知道嗎,我一向不聽他的。”
“你都站在這了。”
麥茫茫和藺冬昂你來我往,顧臻只偏了一眼,她回望的時候,高宇在向他匯報事情,他已經不往這邊看了。
麥茫茫暗道,她答應了他不和藺冬昂在一起,但現在是趕鴨子上架,距離也保持在朋友的限度,總不至于再觸他的逆鱗吧。扳倒麥誠,可能只差臨門一腳,她不愿出了差錯。
入座之際,藺冬昂不小心擦碰上菜的侍應小姐,她捧著的熱湯搖搖欲墜,顧臻扶了她一把,她勉強站穩,心有余悸,包廂里的人和物都無比的金貴,如若造成損失,怕是賣了她也賠不起。
扶著她的手穩而有力,她不敢抬頭,紅著臉道:“謝謝顧市長。”
麥茫茫擔憂的詢問與她的道謝同聲響起:“你沒事吧?”
熱湯雖然沒有打翻,但是方才潑潑灑灑,直奔著麥茫茫光裸的腿去了,藺冬昂及時一擋,替她受罪,她一驚,上捋他的衣袖,手臂全紅了。
侍應小姐的臉轉為慘白:“對不起,藺總。”
同桌的人紛紛關切道:“藺總,沒燙傷吧,要不要去醫院?”
顧臻鎮定地吩咐:“去拿冰塊。”
藺冬昂回答麥茫茫:“沒事。”他沒有忽略侍應小姐的神色,“顧市長很有紳士風度,難怪異性緣這么的好。”
顧臻安然道:“藺總的風度也不差。”
“談不上風度,我只關心一個人。”
藺南暄亦在場,今天鐘嵇回美國,她連機都沒去送,追人的誠意大打折扣,就是為了來盯著藺冬昂。果不其然,正事還沒開始談,他和顧臻之間隱有暗潮,這話明顯是說給麥茫茫聽的,顧臻有風度不假,但是人總希望自己得到獨一無二的對待,尤其在喜歡的人心上。
麥茫茫倒不在意這些,顧臻和她隔了一個身位,沒注意實屬正常,她知道藺冬昂嬌生慣養,有點愧疚地為他冰敷:“真沒事?”
“沒事。”
藺南暄品啜茶水:“沒事就行了,也不是泥人捏的,淋一下能化了。”
插曲過去,晚餐照常進行,酒桌對于局內人而言,是變相的談判場。
昳城行政區劃變遷,淮林區與安縣實行區縣合并,面積擴大五倍,晚餐后程,昳城的市長因事離席,藺冬昂和顧臻在土地和項目承建的問題上產生分歧。藺家施壓政府讓利,低價出讓土地,如果說淮林區是成型的蛋糕,麥誠捧著錢央來告去,未必分得上一塊,藺家則直接要求最大份。
藺冬昂冷笑道:“顧市長要知道,我坐在這,代表的是興延。”
在座的寥寥數人皆噤聲,興延是藺家的產業,利用紅色家族的關系和特權,在G省無往而不利,市長提前離開,無非不想親自踢鐵板。
顧臻的面龐剛毅冷銳,線條不見任何的緊繃,威壓生于無形之中,目光緩緩地掃視了一圈,定在藺冬昂的臉上:“藺總更需要知道,我坐在這,代表的不是哪個特定的人的利益。”他平淡不驚道,“價低者失,價高者得,這一套邏輯無須我重申,昳城鼓勵需求方公平競爭。”
氣氛沉凝,降至冰點,藺冬昂幾欲發作,麥茫茫按住他的手背,他側首看她一眼,怒意逐漸平息。
最后不歡而散。
藺冬昂送麥茫茫回家,后座晦暗,他晃著一杯冰鎮的酒:“你剛才的動作,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
麥茫茫不明所以:“這重要嗎?”
“如果你是為了我,我很高興,如果你是為了他......”藺冬昂涼聲譏誚,“對一個甩了你的男人念念不忘,麥茫茫,你就這點出息?”
空調持續運作,濕冷的霧氣盤踞不散,像淤在人眼底,麥茫茫漠然道:“我誰都不為,對你們談的事情也不感興趣。我只是不愿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