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莫名

麥茫茫住院的最后幾天，顧臻因為工作太忙走不開，都沒有來。

她打算提前一天出院，想了想，是應(yīng)該和顧臻說一聲，撥通他的電話，高宇接的：“您好，請問您是？顧書記目前在開會，不方便聽您的電話，有什么事嗎？”

麥茫茫方才知道這是他工作專用的電話，她看了看時間，晚上七點(diǎn)，還在開會，反正她盡了基本的禮貌：“沒什么。”

“給我。”那邊響起顧臻的聲音，他接過電話，“茫茫？”

“我今天出院，和你說一聲。”

剛散會，背景人聲嘈雜，顧臻好像邊走路邊處理著其他事情，回答顯得一心兩用：“嗯，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只是......”

顧臻預(yù)料到她的拒絕，電梯里的人群為他留了位置，按著開門鍵等待。

顧臻微搖頭，示意他們直接下去，轉(zhuǎn)向黑暗的樓梯間，推開門，驟然安靜，一線冷白的月光照著階梯，他右手搭在扶手上：“等我二十分鐘。”

麥茫茫側(cè)坐在床上，瀏覽著iPad，顧臻來的第一句是：“你吃飯了嗎？”

麥茫茫覺得，他們的話題真是乏味又膚淺，局限在食色性也四個字。

“沒有。”

顧臻皺眉：“我不來你就不吃了？”

“你說讓我等著，我不就等你了么。”麥茫茫回道，“我怎么知道你要遲到？本來是想請你吃飯的，不然你說我過河拆橋。”

她中氣十足的，臉色也好看了很多，顧臻笑道：“幾天不見，你恢復(fù)得不錯。”

“吃飯就不必了。”他拿起她收拾好的行李，“陪我去趟超市？”

送她回家的路上有一家大型的超市，顧臻推著購物車，逗留在生鮮區(qū)。

麥茫茫跟在他身后：“難道你平時會親自做飯？”

顧臻挑選一塊牛肉：“不會。”

店員熱情推薦：“先生，要不要豬蹄？新鮮的。”她的意思朝著麥茫茫，“女人吃豬蹄好。”

顧臻回頭看她一眼：“不用了。”

“你買你的，看我干嘛？”麥茫茫尷尬道，“食補(bǔ)不可信。”

“我只是覺得煮起來麻煩。”顧臻挑眉，真誠地補(bǔ)充，“我對你很滿意。”

麥茫茫踢他：“誰在乎你滿不滿意啊。”

周末人多，收銀臺前排起長隊。

麥茫茫的目光在一對穿著昳中校服的情侶身上停了會。女生不小心撞到安全套的貨架，掉下來兩三盒，男生幫她撿起放回，見她面紅耳赤的，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又想起她和顧臻在醫(yī)院做的那次，他肯定不能提前預(yù)知蔡阿姨會回家，隨身攜帶著安全套，只能說明他最近有其他的......

頭頂被人輕拍了一下，顧臻問：“在看什么？”

他仿佛能看穿她，解釋道：“計生宣傳活動發(fā)的，我順手放在錢包了。”

麥茫茫淡道：“你不用和我解釋。”

“讓一下！”

一輛購物車橫沖直撞，顧臻及時地攬著她的腰回避：“不和你解釋，我也沒有別的人好解釋了。”

麥茫茫半貼在他身上，一怔，還沒琢磨清他話語的含義，顧臻很快地放開她，前去結(jié)賬。

悶熱的夏季，麥茫茫不嗜好甜食，但是貪涼。路途中，從堆在后座的購物袋里翻出她買的白桃烏龍雪糕。

顧臻按住她，單手控著方向盤：“好了傷疤忘了疼。”

“醫(yī)生說適量的可以。我在醫(yī)院喝了半個月的熱水了。”麥茫茫推開他的手，“不要單手開車，你要被拍照了。”

“夠適量了。”

“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愛管人，職業(yè)性格？”麥茫茫自問自答，“我是老師，但是出實(shí)驗室就無所謂了，不像你。”

顧臻開進(jìn)她家的小區(qū)，停在樓下的車位：“不是。”

他解開安全帶，傾身靠近，聞了聞她潤澤的嘴唇，“水蜜桃味。”

麥茫茫舉著雪糕，顧臻低頭，就著她的手咬掉剩下的一半，烏龍茶冰淇淋味道清甜，夾著水蜜桃果肉。

他的熱息拂在她的手背，麥茫茫降下的溫度回升，她一收：“哎，我舔過的。”

顧臻坐直，神色如常，笑道：“我吃你的還少嗎？”他指了指后座的購物袋，“你拿輕的。”

麥茫茫疑惑道：“這不是你的嗎？”

“買給你的。”顧臻下車，彎腰從后座提出大包小包，“我家請了阿姨，不需要我買菜。”

“什么？我根本不做飯，你買這么多......”

顧臻已經(jīng)熟門熟路地往公寓里走，大堂保安主動和他打招呼，麥茫茫暗罵他的自覺。

進(jìn)家門后，麥茫茫重新打量了一遍她的廚房，冰箱換成了雙開門，缺位的鍋碗瓢盆一應(yīng)俱全，多了臺嵌入式洗碗機(jī)。

她不敢置信：“顧臻！你把我家變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