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鏢輕而易舉就把溫漾和裴白珠綁到了那輛面包車上。
車子沿著崎嶇不平的道路顛簸前行,最終抵達一座荒廢的碼頭,車門拉開,兩個人像垃圾一樣先后被重重拋向冰冷堅y的水泥地,蕩起一陣塵土。
裴白珠絕望地大哭起來,淚水混著灰,在baeng的臉上留下道道w痕,他艱難地匍匐到姍姍而來的岑卿易腳邊,像朵碾落成泥的凋花,模樣凄慘極了。
“是她,是她強迫我的!我沒有…沒有……”
裴白珠竭力想把事情來龍去脈全盤托出,奈何他哭得實在太兇,身t也摔得好痛,說出的話支離破碎,上氣不接下氣,很難讓人有耐心聽下去。
岑卿易頗為屈尊降貴地半蹲下,隔著冰涼的皮手套,輕撫上裴白珠w濁的臉,帶些惋惜的口吻,嘆道:“真是一點都不漂亮了。”
指尖沾了一抹淚泥,他微蹙起眉,扯下手套擰作一團,索x塞進了裴白珠不斷啜泣的口中。
至于他發出的聲音是辯解還是哀求,岑卿易并不關心,他目光轉向不遠處半si不活的nv人身上,眼中流露出的嫌惡毫無遮掩。
事實不正顯而易見?
最近的一切可以說讓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和戲弄,情緒甚至幾近失控,但現在,當他逮到這兩個罪魁禍首時,內心卻是出乎意料的平和,充斥著好奇與困惑。
一個是他打算除掉的未婚妻,一個是任他擺弄的玩物,兩者水火不容,卻是匪夷所思地ga0在了一塊。假設他再來晚一步,這兩個怕是已經b翼shuangfe1了,也算讓他t驗了把畢生難忘的“捉j”經歷,很有幾分意思。
他最終按耐住了想要探究的yuwang。
美麗的皮囊終究無法掩飾內在的淺薄。他清楚裴白珠的ai慕虛榮、貪生怕si,這些特點造就了他的可ai之處,亦成為了方便拿捏他的把柄,然而背信棄主絕不是一條忠貞完美的好狗應有的品行。或許其中的確大有隱情,但他對裴白珠的興致已經到此為止,沒必要再繼續耗費心神。
所以這頂不幸的“綠帽”,他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岑卿易薄唇含笑,用了溫柔的語氣發問:“你們是怎么g搭上的?”
回應他的是一陣急促的,像小狗一樣的嗚咽聲。
岑卿易又略顯得煩躁了,他利落地站起身,鞋尖不輕不重踩在裴白珠的頭上,直到對方被迫安靜下來,他這才隨便找了個借口,自問自答道:“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壓抑,你想要自由,所以就偷偷跟著那nv人跑了,對嗎?不過你挑nv人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差勁,也罷,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就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吧。”
海上的狂風猛地撲向碼頭,他話鋒一轉,清冽的語調驟然變得y冷,“送你們一起殉情好了。”
裴白珠瞬間凍結,頭頂的男人仍然保持著那副矜貴從容的姿態,但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殘忍讓他心知肚明,這男人可以賦予他飛上云端的權利,也能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他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正應如此,他才鬼使神差地答應她,決定跟她一起走。
可事實證明他太過天真了。
他招惹的是立于頂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又怎能輕易逃脫他們的掌心。
海風如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切割著裴白珠的身心,他徹底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驚懼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即便再后悔,卻也無計可施,只能任由恐懼和絕望將他一點點吞噬殆盡。
“風可真大。”宋憫微醺地站立船頭,雙手撐著欄桿,頭腦昏沉中不禁打了個寒顫,低聲嘟囔了這么一句。
待酒氣消散,他返回大廳,碰見了熟悉的三人組,正要上前融入他們,一眼便先注意到沈初棠半吊著的手臂,他詫異地看向他,關切詢問:“棠,你出什么事了?”
沈初棠是個不愿多說的態度,冷冷回了句,“你別管。”
宋憫便沒再追問,掃了一眼腕上的表,轉移了話題,“天不早了啊,主角怎么還沒到場?要不去叫叫吧?”
語氣跟使喚人似的,沈初棠極不ai聽,皺眉嗆道:“要去你去。”
接連被懟,宋憫不以為意,擠進三人中間,隨手攬了周知禮的肩膀,笑了笑,“我?我可不忍心看nv孩子被nve待,就讓我留在這兒應酬吧。”
沈初棠臉se依舊難看,理都沒理他徑直邁向大門。
宋憫正納悶誰又給沈初棠上槍藥了,火氣這么大。聶云謙冷不丁地也跟著離開了。
兩人看著是一個b一個的不高興,宋憫也懶得多想,權當兄弟之間鬧矛盾,帶著周知禮往舞池的方向拐,興沖沖道,“走,咱倆跳舞去!”
周知禮完全像個局外人,還沒等他ga0清楚狀況,便稀里糊涂地被拉走了。
溫漾的意識在模糊與清醒之間反復橫跳,被丟下車的那一瞬,頭頂的撞擊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里仿佛有生銹的齒輪在咔咔轉動,持續良久,她才漸漸分辨出那些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