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以為隨便什么人都能大搖大擺地進出岑家?”溫漾神情自若,看不出半點說謊的痕跡,她靠著枕頭,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g脆道,“那條視頻,其實是岑卿易放出去的,對吧?”
“你知道為什么嗎?就因為我們的婚約,他看不起我,以為這樣就能把我b上絕路。”
“卻沒想到,他圈養的小寵物,會為了他最瞧不上眼的未婚妻,反過來背叛他,哈哈!”
“哎,可惜了,也不知道他看到你抱起我的那張照片會是什么反應,一定很jg彩!”
溫漾看向搖搖yu墜,身t抖得幾乎要站不穩腳的裴白珠,于心不忍般收起笑容,“瞧把你嚇的,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那天在酒店我根本沒錄視頻,你可以放心了。”
我放的心!賤人!
裴白珠的理智瞬間分崩離析,jg致的五官被狂濤般的怒火吞噬得面目全非,他全然拋棄了形象,猛地撲向溫漾,一把揪起她的衣領,正要開口大罵時,溫漾反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嘴巴,動作仿佛在逗弄一只鴨子。
“這是在病房,病人需要休息的地方,”她輕蹙眉頭,提醒他,“別像個瘋子一樣對病人撒潑。”
溫漾身板瘦小,病號服套在她身上有些寬松,領口往下一提,里面的內衣便暴露出了一小部分,她自己卻沒注意到。
裴白珠確定溫漾是得了jg神病,且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他攥緊的雙拳不經意碰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目光惡狠狠地移過去,他立馬如觸電般松開手,身t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溫漾頭還暈著,實在是沒jg力忍受裴白珠的大吵大鬧,便改用手掌捂上了裴白珠的嘴,還用力攬住了他的脖子防止他亂動,裴白珠疼痛中喘不過氣來,掙扎地搖起頭,臉不小心又蹭到了那處柔軟。他腦中嗡嗡作響,心里又氣又急,抓著溫漾的手腕,b她放開自己。就在兩人像掐架的貓撲騰個不停的時候,裴白珠猝不及防失了平衡,手好像覆在了一團彈x十足的棉花上。
溫漾率先炸毛了,吼道:“滾開!”
裴白珠被溫漾猛地一推,差點又跌地上去,他驚慌失措地穩住身形,迎面又被飛來的枕頭砸中了腦門。
溫漾整好衣領,心情煩躁至極,讓裴白珠有多遠滾多遠,她和他沒什么好說的。裴白珠頭發凌亂,臉上有一片明顯被壓出的紅印,唇瓣還微微腫了,他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滿腔怒氣化作了無能為力的奔潰,他一時沒忍住,竟然哭了。
他哭倒是不聲不響的,淚水只在眼眶里打轉,目光卻仍狠瞪著溫漾,那sh潤的眼神非但展現不出絲毫攻擊x,反而別具一番動人滋味,興許是他覺得自己這樣很狼狽也很難看,轉頭背過了身去。
……有種被非禮的小姑娘即視感。
溫漾想,那她不就成那個登徒子了?
不是,被占便宜的是她才對吧,他哪來的臉哭?
溫漾沒好氣道:“哭哭啼啼的沒個男人樣,滾一邊惡心人去。”
裴白珠像是失了魂一般,毫無生氣地擦去眼淚,他對諸如此類話早已感到麻木,他連做人的自尊都可以舍棄,還在意自己是否像個男人,是否符合男人的標準做什么?
也正因為他從沒被當做人看待過,所以那幾個男人一旦相信了這起烏龍,肯定會把他折磨得生不如si,他絕望地意識到,自己要完了。
他甚至無處可藏,或許下一秒就會有一群人破門而入,將他捉拿回岑家,似乎在這個世界上,他除了輾轉于那幾個男人身邊,再無立足之地。
溫漾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她不該把裴白珠當作正常男人來貶低,那樣說根本傷不到他,當然,她也不會將他歸為同類。
既然是裴白珠自己禁不起誘惑心甘情愿墮落的,她其實也沒必要太把他當人看。
至于這事之后,裴白珠將會面臨什么,溫漾根本就不想去關心。
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還是無法做到完全的冷漠。
這本耽美小h文的后半部分,其實頗有幾分諷刺意味。主角裴白珠靠著r0ut終于獲取了他夢寐以求的財富與地位,然而這些表面的光鮮并沒有給予他真正的快樂。他的內心如同一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無盡的yuwang催生了他的思想,他渴望掙脫束縛,試圖找回失去的尊嚴,期盼得到那群男人們的真心,但最終,等待他的卻只有一間冰冷y暗的地下室,至此,荒誕一生草草落幕。
而目前的事態進展,似乎與原書的情節走向出現了一定的重合。
想象一下,你砸重金買來的x玩具、或是jg心飼養的小寵物,背著你去尋找其他刺激,而且人家還分文不花就能得到,你氣不氣?
更遑論一群道德敗壞的人渣,這能忍得了?
或許裴白珠即將面臨的就是原書預設的結局。
溫漾不在乎裴白珠的si活,也沒有存著像聶云謙一樣“拯救失足少年”的心思,她只是不想讓自己成為裴白珠提前si亡的那根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