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涼利刃消失了。
林知若舒了一口氣,挪一步擋在了趙如嫣身前,對晉殊斥道:“你做什么?”
晉殊不服氣道:“是她先動手的!”
林知若還要再說什么,身后的趙如嫣忽然低低呻吟起來。林知若回頭扶住她,問:“你怎么了?”
趙如嫣臉色蒼白:“我的手……好像斷了……”
晉殊道:“是真的斷了。”
林知若:“!!!!!!?”
***
平穩(wěn)行駛的馬車里,氣氛尷尬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林知若目光閃爍地開了口:“實在是對不住,要不……”
“你道歉沒用。”趙如嫣捂著剛接好的傷手冷冷道:“他要是不來給我磕頭認錯,你把整個琳瑯館送我也沒用。”
林知若微微一哂,低下了頭。
這件事本來是個誤會,趙如嫣也不是小氣的人,可任憑林知若好說歹說,晉殊就是不肯低頭道歉,后來林知若語氣重了些,他倒來氣了,扭頭就跑,翻過假山就沒了影。
這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趙如嫣,當即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寫了封戰(zhàn)書,一定要林知若轉(zhuǎn)交給晉殊。
時間和地點都寫得很明白。
三日后,晉殊依約而至。
趙如嫣身后立著一群侍衛(wèi),只看站姿,就知道武藝都不差。
趙如嫣手一揮,“給我輪他!”
片刻后,晉殊踩過滿地呻吟,走到觀戰(zhàn)的林知若身邊,伸手一指:“一個都沒死。”
昨晚他答應了林知若不會傷人性命,條件是一碗蒸乳酪。
趙如嫣當場就跪了,非得拜晉殊為師。晉殊記仇,哼了一聲不理她。
直到趙如嫣開了家里的兵器庫。
晉殊雙眼發(fā)亮的樣子簡直就像女孩子進了首飾店。
林知若不懂兵器,信步跟在他們身后走著。
晉殊忽然發(fā)出一聲咆哮:“這是,是龍鱗?!”
趙如嫣笑道:“你眼睛挺毒的嘛。”
只聽錚地一聲,林知若忽然感到一絲寒意躥上后背,扭頭看去,只見晉殊手上拿著一柄異常薄削的短匕,已經(jīng)拔了出來,饒是林知若這樣的外行,隔著數(shù)丈之遠,也能感覺到它非同一般的鋒利。
林知若為這柄匕首的威勢所攝,不敢過去,但見晉殊的神情似乎很是喜歡,便道:“如嫣,我用那對玉鐲來換這匕首成不成?”
趙如嫣嘻嘻一笑,拿腔拿調(diào)道:“和田玉有價,神兵無價,你要龍鱗匕首,除非……”她壞笑著走過來,輕佻地勾起林知若的下巴,“拿你自己來換!”
林知若忍俊不禁,柔順道:“好好好,從今以后,人家就是你的人了。”
話音剛落,她手臂忽然被人一扯。林知若踉蹌一步,回頭就看見晉殊陰沉著一張臉。
他走路無聲無息,誰也沒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看他這臉色林知若就知道他把剛才的玩笑話當真了,忙去捏他袖子,防止他一言不合亮兵器。
趙如嫣轉(zhuǎn)身去把龍鱗捧了過來,對晉殊說:“你喜歡就送你了,不過你要答應教我武功!”
晉殊是真的很喜歡這匕首,點頭道:“可以,但是林知若不能給你。”
林知若:“……”
趙如嫣隨身有兩個侍女,名字都是她親自取的,一個叫忠君,一個叫愛國。她的夙愿就是上陣殺敵報效國家,做一個像她父親那樣的大將軍,無奈生為女兒身,父母的夙愿就是讓她在家繡花。
趙如嫣為此忿忿不平,揚言要學好武功讓父親知道,她也可以上戰(zhàn)場。
晉殊教了她一陣,感覺她的根骨確實也不錯,但是從基本功練起的話起步已經(jīng)晚了,于是就從自己最擅長的暗器開始教她,不打基礎(chǔ),專走捷徑,趙如嫣感覺自己的功夫一日千里,非常高興。她生性活潑不受拘束,跟晉殊倒很合得來,兩人熱絡起來的速度遠比林知若初識晉殊時要快得多。
晉殊是男孩子,交朋友的首選自然也是男孩,趙如嫣雖然是女孩,但性格外向,熱衷練武,有時候穿著打扮也挺像個男孩了,最重要的是她很樂意跟著晉殊漫山遍野去瘋,不像林知若連家門都不敢邁出去。漸漸的他反而更樂意同趙如嫣一起玩兒。
*
天光漸暗,紫菀扶著窗欞望著暮色,忽然嘀咕了一句:“這都多少天了?”
林知若坐在鏡前卸妝,望著她笑道:“等誰呢?”
紫菀白她一眼,道:“我還不是替你等?虧你還坐得這么穩(wěn),不覺得自己頭上有點兒綠嗎?”
林知若取下頭上發(fā)簪,微笑道:“阿殊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有什么資格綠呀?再說了,小連都不急,我急什么?”
窗下忽然冒出一個腦袋:“小連是誰?”
紫菀砰地合上窗子,奈何速度沒他快,還是被他鉆了進來。
紫菀雙手抱了胸,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晉小殊嗎?你走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