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來送給林知若。
一旁的紫菀噗嗤笑了一聲,默默走開了。
林知若面上微暈,不由得又要想多些什么,忙岔開話題,“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才回來啊,就來找你啦。”
這句話卻讓林知若更加心跳不已,忍不住問:“為什么要來找我?”
晉殊卻不說話了,低垂著眉眼玩手上熱乎乎的湯婆子。
林知若見他手閑不住,遂把前日趙如嫣落在這里的一個九連環拿來給他玩,只是隨手,沒成想真對上了他的胃口,坐在那里十分專注地解了半個時辰。
林知若坐在桌邊打絡子,卻忍不住時不時偷眼瞧他。
數月未見,他好像也沒什么變化。
眉目淺淡,分明一副倦怠模樣,眼睛一睜開,卻那么明亮。
紫菀捧了一盤糕點來,看看這光景,滿臉認命地出去了。
林知若往桌上望了一眼,伸手拈起一塊點心遞給他,“這是新口味,你嘗嘗喜不喜歡。”
晉殊滿心專注在那九連環上,沒有騰出手來接,而是直接傾身過來,張口咬去了她手上的甜糕。
只在指尖上一觸即逝。
軟的是嘴唇,硬的是牙齒,濕潤的是舌尖。
林知若愣在當場,少頃,倏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外間,心如鹿撞。
朋友?朋友?看一眼就心動,怎么和他做朋友?
身后有珠簾打起之聲,林知若轉過身去,就看見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近在咫尺。
晉殊手里還拿著那個九連環,盯著她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
“哦……”他低聲嘀咕,“還以為你又生氣了。”
聽他的語氣,倒像她經常生氣似的。
林知若不禁問道:“好好的,我怎么會生氣?”
“誰知道呢,你生氣總是莫名其妙的。”
“……”
他來時,太陽尚未落山,這會兒天卻已經黑了。晉殊望了望窗外,道:“我要走啦,這個我能不能帶回去玩兒?”他揚了揚手上未解完的九連環。
林知若有些遲疑道:“若是我的,便送你了,可這是我一個好朋友的。”一抬眼看見晉殊面上失望神色,心中頓時不忍,改口道:“你既然喜歡,拿去玩吧。”
晉殊點點頭,幾步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子,寒風灌入,林知若忙拿了自己的那件狐裘來,道:“外面冷,穿上這個走吧。”
晉殊頭也不回地一揚手,“不要。”就翻了出去,動作非常快,林知若還伸著手,維持著遞狐裘的動作,他人就已經不見了。
紫菀正進來,看見這一幕,當即把白眼一翻,從鼻子里出了一回氣。
林知若僵立片刻,緩緩放下了手臂,見紫菀在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
月黑風高夜。
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院里,一群身穿夜行服的殺手完成了滅門任務,正東游西蕩地四處檢查,發現還有氣兒的,便補上一刀。
確定沒有殘留活口之后,殺手們迅速集合,清點了一遍人數。領頭人一點頭,下達了撤退命令。
樹下綁著幾個瑟瑟發抖的女人,都是宅院主人的美妾,既是美妾,姿色自然不俗,有幾個殺手舍不得立即下手,要把她們帶回去,享用過后再殺。領頭人也沒有異議,于是那幾個人各自扛了自己喜歡的,一行人飛快地翻過院墻,消失在了夜色里。
能夠分到美女的自然是級別較高的前輩,而那些資歷本領都不太夠的,也趁亂取了不少財物,此時勾肩搭背地相邀喝酒去了。
晉殊蹲在一處屋檐上,看著同伴們各自散去。
沒有一個人來邀他一起玩。
平時他獨來獨往,也覺得沒什么,到了這種時候,看著同伴們三兩成群的背影,他才會覺得有些落寞。
忽然轉念想起林知若來,于是施展輕功,往寧國府方向掠去。
用了大半個時辰,終于看到了寧國府大門口那兩盞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他從一處偏僻的墻邊翻進去,沿路避開巡邏護院,輕車熟路地進了二門,摸到琳瑯館。
此時夜色已深,整個琳瑯館里只有林知若的房間還亮著燭光。
晉殊從屋頂跳到樹上,又幾縱幾躍到了林知若窗前,伸手敲窗。
林知若推開窗子,就看到晉殊搖搖晃晃地掛在樹枝末梢,兩人已是咫尺之遙。
窗子一開,兩人面面相覷,忽然同時伸出手,林知若把他往屋里拽,他把林知若往外面拽,然而林知若的力氣遠沒有他大,被他傾身過來一把攬住腰肢,從窗口抱了出來。
林知若一瞬間從暖香的臥房來到了月朗星稀的夜色中,驚慌失措,摟住他脖子。纖細的樹枝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沉沉向下彎去。
晉殊卻一點也不怕,似乎還笑了兩聲,踩著樹枝輕輕一躍,又在更高處一借力,帶著她飛上了屋頂。他還蒙著面,穿著夜行服,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