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若愛潔,忙以袖拭面,晉殊在不遠(yuǎn)處樹上大叫:“不準(zhǔn)擦!”身形一動已到了她面前,握住她手腕,笑道:“這樣多好啊,我是貓,你也是貓。”
“貓?”林知若突然想起什么,問:“昨日那幾個匪徒口中的貓妖,當(dāng)真是你嗎?”
“是我啊!”晉殊在原地待不到一刻,又縱身躍上了一旁高樹,去追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飛鳥。
林知若趁機(jī)擦凈了臉,提著裙角朝小路方向走去,“阿殊,走了。”
晉殊足尖在樹枝上一觸即逝,竟在半空中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追了過來。可惜四周沒有懂武功之人,否則必然引起一陣叫好。
林知若兩只纖纖蓮足哪里走得了崎嶇山路,跌跌撞撞,好不辛苦。晉殊一直在她身畔飛來飛去,幾乎足不沾地,只是每當(dāng)她要跌倒時,他就會鬼魅般出現(xiàn)扶她一把,接著又會消失。
沒一會兒,林知若便走不動了,尋了一塊干凈的青石坐下來休息。
晉殊倒吊在高高的松枝上,搖搖欲墜地道:“像你這樣,什么時候才能走出去啊?”說著雙足一松,竟從十余丈之高處頭朝下直墜下來,到了極低處,才一翻身腳踏樹枝緩了緩,跳下地來。
林知若看得心驚,忍不住去擰他的臉,“小冤家,你存心嚇我嗎?”
晉殊點點頭,“是啊。”又伸手?jǐn)堊∷Φ?“走了!”身子已躍起,在林中如魚得水,幾個起落已去得遠(yuǎn)了。
林知若緊閉雙眼,只覺耳邊風(fēng)響,騰云駕霧般,片刻便停了下來,竟已到了大道上,一匹高大健碩的棗紅馬正低頭在樹邊吃草。
晉殊熟練地解開馬兒韁繩,先將林知若抱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來,一夾馬肚,駿馬奔馳而去。
下了山不過半個時辰,便來到一間荒涼的客棧。
晉殊下了馬,將林知若抱下來,自然有人來牽馬。
一進(jìn)客棧,林知若方知入了狼窩。
外表破敗的一間客棧,里面卻熱鬧異常,擠滿了形形色色的江湖豪客,正喝酒吃肉,唾沫橫飛間,看見晉殊牽著一個姑娘進(jìn)來,紛紛注目。
林知若有些害怕,往晉殊身后躲了躲。
晉殊沒有理睬那些人,逕自上樓,將林知若帶回自己房間去了。
房門一關(guān),林知若立即拉著晉殊袖子道:“阿殊,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晉殊面色冷冷的,“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林知若張皇之下,并沒細(xì)聽他的話,只道:“你帶我來這兒做什么?我想回家。”
晉殊一怔,“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要回去嗎?”
“自然要回去的,爹娘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不要,”晉殊一口回絕,拉住她手,“你別回家了,就在這兒陪我玩吧。”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卻急壞了林知若,“你別鬧了,我失蹤一天一夜了,母親一定很擔(dān)心的,你讓我回去吧。”
“不要不要不要!”晉殊索性捂住了耳朵。
林知若想到什么,哄道:“我回去之后,拿很多很多杏花糕給你吃好不好?”
晉殊一扭頭,“我不要杏花糕,我要你!”語氣十分堅決。
林知若一跺腳,背對他坐下,道:“好,你不讓我回去,即使我在這兒,也不理你。”
晉殊是個極其任性的性子,林知若平日雖隨和,一想到雙親,卻怎么也不肯妥協(xié),兩人僵持一會兒,晉殊到底靜不下來,扭頭去戳林知若的背。
林知若打定主意,不躲不閃,也不理他。
晉殊又戳,見她還沒反應(yīng),繞到她面前去問:“你餓不餓?”
林知若低頭不語,看也不看他。
晉殊便擠到她視線里,蹭在她膝上望她,目光瑩瑩。
林知若推開他,扭過臉不看他。
晉殊又蹭過去,又被推開,忽然覺得好玩,一把抱住她雙腿,仰頭望她。
林知若掙不開,情急之下抬腳亂踢,不知踢到了哪里,晉殊忽然痛叫一聲,放開了她,縮在地上,臉都白了,咬牙道:“林知若!”
林知若以為踢到了他的肚子,忙來扶他,連聲道歉。
晉殊緩了一陣,疼痛稍減,一聲不吭地爬到床上側(cè)向里邊睡了,再不理她,看來是生氣了。
林知若理虧,到床前輕聲問:“還疼嗎,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晉殊搖搖頭。
林知若吶吶道:“我不是有意的……”
晉殊哼了一聲,仍不說話。
正尷尬時,店小二敲門送來了飯菜,林知若忙端過來,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晉殊沉默了一下,忽然說:“三天。”他翻身起來,“你陪我三天,我再送你回去。”
林知若搖了搖頭。
晉殊又翻回去睡了。
林知若將托盤放在桌上,過來俯身戳戳他的肩:“小貓,起來吃魚。”
晉殊終于繃不住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坐起身道:“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