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人可以平息的。即便知道幕后主使已經(jīng)離開,也還是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怒火宣泄到了父親他們身上。據(jù)說他一個人就掀翻了住宅區(qū)一半的屋子,真想看看那些人的臉色啊。”
伸了個懶腰,夏野說起這些的時候確實心情都愉悅了一些。看著他一直以來的心愿一點點實現(xiàn),我說實話很羨慕。在得到了渴求的自由后,原本以為離開了伊路米生活就會好起來,然而事實是除了不用做任務(wù),不用把身上弄的遍體鱗傷,不用被迫面對西索的裸體外,我似乎并沒有感受到自由。
相反,我更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內(nèi)心的空虛,沒有目標,沒有寄托,如果不是夏野拉著我做各種各樣的事情,我多半會活得寂寞又無聊。像夏野這樣有清晰的目標,并為了目標努力,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啊。
“之前有仇怨的其他家族現(xiàn)在都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魚,個個都想撲上去分一杯羹,總而言之宮村家的敗落已成定局,只差時間問題了。再過一陣子,艾比你應(yīng)該就可以出門透透氣了。”
“真的嗎!!”
我真的快被憋瘋了,雖然在揍敵客家受到了各種摧殘,但好歹我的活動范圍是跟著大少爺走的,每天都能去不同的地方。但最近這一段時間我足不出戶,每天低頭抬頭都是同一片空間,連窗外的樓房各自有多少層,有多少窗戶,有多少人家裝了空調(diào)我都數(shù)了個遍。聽到終于能出去走走的好消息我高興得直接蹦了起來。
“終于不用坐牢了,雖然還是無法原諒伊路米和西索,但還是希望他們早日解決宮村,然后就停止追蹤了。”
即使心底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對自由活動的渴望大過了一切,以至于連著兩個人的名字都可以輕易說出來了。
“無法原諒?說起來雖然我很贊同艾比想要離開揍敵客那個泥潭的想法,但是好像一直不知道為什么呢……”夏野手托著腮,溫和的目光里帶著不容忽視的探尋。
“是,是嗎?”
果然得意忘形了,一激動起來就口不擇言。痛苦的喘息,流不完的眼淚,疊在一起的肉體,無窮無盡的紅色以及在我懷中失去光澤的眼睛,像電影一樣一幀幀的在腦海里閃過。我深吸了一口氣好掩飾自己蒼白的臉色,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繼續(xù)和夏野對話下去。
“因為理念的不同,想走的路不同,所以注定要分開。”
“這樣嗎?那為什么還會有西索·莫羅在你身邊?他為什么要把你從揍敵客的身邊帶走?
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要這樣子逼我?嘻嘻哈哈嬉笑打鬧就能掩蓋過去的事情為什么要突然強迫我想起來?即使心底的空洞一直在那里,但只要假裝看不見不就可以了?夏野這一段時間以來表現(xiàn)出來的溫柔體貼,幾乎讓我快要忘記他也是一個和我一樣浸染在黑暗世界的人。只要他想,他也可以很強勢,也可以把言語化為刀子,讓我痛得喘不過氣來。
可能是我的臉色太難看,身體的顫抖太可憐,夏野本來在沙發(fā)的另一頭靜靜等待著我的回答,但還是嘆了口氣,湊過來把我摟在了懷里。
“實在不想說就不說了。”
“但總有一天要面對這些的啊,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伊路米或者西索,你要怎么反應(yīng)?”說著夏野把我的臉捧在手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你會不會,被他們喊一聲就乖乖跟著他們走?”
直視著我的黑色瞳孔有著輕微不易察覺的顫抖,泄露了主人害怕的心情。突然一下就心軟了,剛剛被逼迫翻騰起痛苦回憶的憤怒一下就消散不見。手蓋上他捧著臉的手掌,努力堅定的看向他,說道:“不會的。”
“夏野是我的光,我想要留在光的身邊。”
也許是我上次對夏野說的話太肉麻了,他好幾天都不敢和我對視,但我只要不觸及心底的傷口就能保持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樣子賴著他。沒過多久,夏野就宣布我局部解禁了,可以在改頭換面的情況下出去走一走。所以當我重新走出這棟公寓,站在樓下呼吸不怎么干凈的空氣時都覺得心曠神怡。
“我們今天去哪里呀~”
手指纏繞著染成金色的頭發(fā),眼睛里也帶上了綠色的瞳片,還剪了個劉海,穿著馬丁靴工裝褲,吊帶背心皮夾克的我畫著粗重的眼線,抹著深色的口紅,一副不良的打扮。半個身體的重量都掛在了和我風(fēng)格相似的夏野身上,兩個人站沒站相松松垮垮的十分符合這一身的風(fēng)格。
“我們?nèi)ズ谑修D(zhuǎn)轉(zhuǎn),給你買點趁手的武器。”
等夏野熟門熟路的帶著我繞到魚龍混雜的市場上時,我才發(fā)現(xiàn)為什么我們要打扮的這么隨心所欲,原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各有各的風(fēng)格,而我們只有這樣才不顯得突兀。我從來沒有逛過這種市場,用余光好奇地打量著,跟在夏野身后穿過一個又一個小巷。
警惕的攤販們看似隨意地兜售著擺在面前的千奇百怪的商品,我發(fā)誓我起碼看到了兩家在賣顏色詭異的人頭骨。還有各種被制成標本的魔獸器官,爪子和皮毛都是基本操作,我還眼尖地看到有一個猥瑣的大叔手拿著一個喀拉克亞魔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