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變得不像人更像鬼。”
落在虛空的眼神收了回來,落在了我的身上。像敘述別人的故事一樣講述自己父母之間的愛恨情仇,宮村很明顯不擅長做這種解開自己傷疤的事情。
“所以艾比,如果你留在揍敵客家,甚至還和莫羅家的西索牽扯不清的話,終有一天你會步上我母親的后塵的。”
看著我的眼睛里沒有絲毫不該有的欲望,只有溫暖的光。我第一次覺得我離這個給予了我莫大幫助的男人近了一點,即使是把我當作了他母親年輕時的替代品,我收獲的溫暖也是前所未有的珍惜。
“一個內心有著火焰的人是無法在這種泥潭里生存的,等那把火一點點熄滅的時候,就是生命的盡頭了。我不想看到一個和我一樣用盡全力證明自己的人,通過一次次的磨難來實現自己的價值,孤獨得這個世界只有手中的刀才能懂自己。”
“宮村……”
伸出手抱住了他,此時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安慰兩個傷心的人。
雖然我來到揍敵客是我自己的選擇,但如果按照他們給我安排的劇本,我的確是很大概率會在一個又一個男人間輾轉,為了實現伊路米的愿望而逐漸枯萎。
即使是脫身前就隱約察覺到我的精神狀態就已經處在某種崩潰的邊緣了,自我放逐時會覺得所有的痛苦都是歡愉,清醒時又會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惡。如果有一天不再痛苦了,大概不是徹底放逐了自己就是了斷了自己吧。
更何況,揍敵客家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基裘媽媽可能只是幸運版的宮村媽媽。即使嫁給了家庭責任感更濃厚的席巴爸爸但還是變得神經質了起來。如果她沒能接二連三的生下一個個優秀的孩子,等待著她又將是什么樣的命運?
要變強,一定要變強。
如果我一開始就能以平等的姿態和伊路米站在一起是不是我們的感情就不會有這么多波折?一想起伊路米眼睛就酸澀不已,他的身影和習慣已經深入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對他的愛毫無不留的持續了兩年,愛到幾乎要將自己毀去。即使是痛下決心要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日積月來形成的習慣還是讓我無法很快將他從心里割舍掉。
“所以艾比,即使我將你藏起來的動機不純,但我想這也是你想要的。就當我做一場實驗吧。試一試我的母親如果當年沒有輕信愛情的話,是不是會過的幸福快樂很多。”
一開始被艾比祈求一直注視自己的伊路米是抱著給予獎賞的心情,將可以讓管家們瑟瑟發抖的目光投射在這個總是帶著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次當這個黑發的女孩完成任務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身邊,想要自己的一個嘉獎時,伊路米撫摸著少女長發,目光總是會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不論是任務的干脆利落,還是臉上濺上血跡時的嫵媚,伊路米怎么看怎么覺得合自己心意。
漸漸地,伊路米發現自己開始變得不愿意挪開目光了。
奔跑中的艾比,蓬松的卷發會在空中飄起。
穿上新衣服的艾比會開心地在原地轉圈。
訓練中的艾比受了傷總是會咬住嘴唇忍疼。
吃到好吃的艾比眼睛會變得亮亮的。
任務結束后的艾比會笑著匯報情況,即使心情不好。
艾比喜歡穿裙子。
艾比喜歡被摸頭。
艾比喜歡黑色。
艾比喜歡被抱著睡覺。
艾比喜歡賴床。
艾比喜歡抱著腰撒嬌。
艾比喜歡牽著手散步。
艾比喜歡……
伊路米掌控了關于艾比的全部,從穿衣飲食,還是招術武器,甚至連完成任務后眼角眉梢帶出來的那一點點嗜血的瘋狂全部都是伊路米喜歡的樣子。更別提殺手在床上的那一些「不足為人道」的小小愛好,什么姿勢,多久時間,能不能快樂,什么時候快樂,快樂到什么程度,全部都由這個男人一手掌控著。而對伊路米毫無保留的艾比全身心的敞開了自己,把一切都交給了這個維系著自己和世界聯系的男人,奉獻了自己所有的熱情與愛意。甚至連身體的疼痛都只有這個男人能給予她,沒錯,伊路米早就發現了艾比只對自己保留有痛覺的小秘密。
無論做什么都會被接受,無論怎么樣對待這個少女都會被縱容,只要不把自己的目光移開,就能收獲祭品的全部。邪神以為這只是單方面的獻祭,卻沒想到這也是自己陷落甜美沼澤的開端。
這種身心全部都操控在自己手掌心的滿足,讓伊路米如吸食了辣香山礦石一樣上癮。面對自己就會變得脆弱易碎,讓殺手內心深處黑暗的凌虐欲望翻涌而上,兩個不知饜足的男女在一次次嘗試與糾纏中將身體的閾值抬得越來越高。
但這還不夠,屬于伊路米的珍寶不能只是擺在櫥窗里等待展覽的寶石,殺手世家的長子需要一位可以與之匹敵的妻子。明明擁有不可限量的潛力,卻唯獨因為攝取的方式而陷入了困境,揍敵客家族的內部會議對于是否要繼續對艾比的投資發生過一次不大不小的爭執。
出身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