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后我和他達成了一種巧妙的平衡。即使心中有著各種各樣的隱憂,從未見過的景色也讓我心情不由自主的開闊了起來,憋著的氣也一下子吐了出來。
“宮村,你是怎么想到藏在這里的?”
我小聲問道,雖然說大隱隱于市,但知道揍敵客本事有多大的我其實覺得躲在哪里都不會安心。
“以前做任務的時候經過過這里,覺得這里很適合居住,是我以后退隱了以后想要來的地方。”宮村看著遠處的風景,輕聲說著,“與其說是藏在這里,不如說是光明正大的住在這里吧。”
“光明正大的住在這里?”我不由瞪大了眼睛,“莫非做好他們找到我們的準備了?”
“笨,躲躲藏藏地才會引人注意,只有融入到當?shù)厝酥虚g,才算真正的隱藏起來了。”宮村邊說邊用手隔著帽子戳了一下我的額頭。
“但真的不會被找到嗎?”不知道宮村現(xiàn)在到底在盤算些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被找到了的話一定會很慘。
“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衣服都換掉了,任何形式的定位儀竊聽器都排查過了,交通線路也經過了多次干擾,放出了很多迷惑他們的偽裝,在短時間內是排查不到這個大陸的角落的。”
“假身份也是早就秘密加入了國民系統(tǒng)的,我們也不是一直會在這里,等你的身體徹底好了,我們就離開這個大陸去其他國家看看。”
宮村隔著鏡片看著我的目光一片柔和,就連牽著我的手也不再冰冷。我不知道他腦中在描繪什么美好的未來,但這份少有的溫柔確實讓經歷了太多痛苦的我獲得了暫時的溫暖。
“嗯,我也想去看看。”
在這一片祥和中,我也忍不住彎了眼睛。不管宮村有什么樣的想法,暫時就當自己多了一個哥哥吧!至少現(xiàn)在大家有共同的「敵人」,要一起面對風雨飄搖的未來。
“不過唯一可能的疏漏,是你手上的戒指。”宮村突然正色說道,“雖然知道是你和揍敵客大公子的訂婚戒指,但為了以防萬一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嘗試了一下取下來,但好像焊在了你的手指上一樣無法動彈,只能先把自己的念裹在了上面作為隔離。”
“你知道這個戒指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嗎?”
難怪我的項鏈已經被摘掉了戒指還留著,自從戴上以后就沒想過取下來的指環(huán)牢牢地套在無名指上,轉動自如,但一旦想要摘下就會無法移動。在大街上嘗試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確實像宮村說的無法取下,原本蒼白纖細的指節(jié)被揉搓得通紅,但帶著精致花紋的戒指仿佛是一圈紋身一樣始終無法取下。
“冷靜,回去以后再說。”
宮村見我在人行道上急的冷汗直冒,抓著自己的手指又拽又扯的,趕緊摟住我讓我不要再做無用的嘗試。
“萬一……萬一這個就是伊路米能找到我的線索……該怎么辦……”
當初帶上這枚戒指內心有多么欣喜,現(xiàn)在內心就有多么沉重。已經和自己的手融為一體的戒指仿佛在嘲笑我想要離開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揍敵客的人砸開大門找上門來只是時間問題。
“艾拉小姐,你不舒服了嗎?”
萊拉抱著一堆紙袋回來時看到我頭埋在宮村懷里以為我身體又不舒服了,趕緊放下東西跑了過來。
“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勸你身體還沒好透就出來散步的。”看著我又變得慘白的臉萊拉又急又愧疚,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沒關系,我的身體沒事。”
強撐起精神安穩(wěn)了萊拉幾句,宮村就把我打橫抱起走上了回去的路。萊拉趕緊撿起東西跟在了我們的身后。
手上的戒指即使回到了暫住的小木屋也并不會奇跡般地自己脫落下來,依舊牢牢地呆在無名指上,象征著伊路米對我雕琢的痕跡。坐在臥室的床上,聽著萊拉在樓下收拾買回來的日常用品,之前覺得平和的動靜現(xiàn)在只覺得煩躁。心中隱隱的不安在一點點擴大,我現(xiàn)在就想打包離開這個已經呆了過久時間的小鎮(zhèn)。
“宮村,我們走吧,趁他們還沒有來,把他們甩得遠遠的。”
聲音帶上了顫抖,說不上到底是害怕被抓到后的懲罰還是害怕身邊的人被我連累,我只想快點逃,逃到天涯海角。
“艾比,冷靜下來。”宮村握住了我的手腕,強迫我停下神經質一樣揉捏自己的手指的行為。“這只是一種可能,誰也不知道這個戒指有沒有追蹤效果。”
“不行,對于伊路米不能有任何僥幸心理,我去拿把刀,把這根手指切下來應該就可以取下來了。”
說罷就掙脫開宮村,伸手去夠床頭柜里的匕首,再一次被宮村阻止,這一次他干脆把我箍在懷里,有力的胳膊卡住了我的關節(jié)讓我無法再掙扎。
“艾比,我把你帶出來不是要看著你自己削自己的。”
略有疲憊的聲音在頭頂悶悶地響起。耳邊依舊是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宮村不算壯碩的體格其實更符合普羅大眾對殺手的想象,更容易混入人群中不露聲色地帶走性命。被突破安全距離的我并沒有覺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