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看不見不就可以了?夏野這一段時間以來表現出來的溫柔體貼,幾乎讓我快要忘記他也是一個和我一樣浸染在黑暗世界的人。只要他想,他也可以很強勢,也可以把言語化為刀子,讓我痛得喘不過氣來。
可能是我的臉色太難看,身體的顫抖太可憐,夏野本來在沙發的另一頭靜靜等待著我的回答,但還是嘆了口氣,湊過來把我摟在了懷里。
“實在不想說就不說了。”
“但總有一天要面對這些的啊,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伊路米或者西索,你要怎么反應?”說著夏野把我的臉捧在手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你會不會,被他們喊一聲就乖乖跟著他們走?”
直視著我的黑色瞳孔有著輕微不易察覺的顫抖,泄露了主人害怕的心情。突然一下就心軟了,剛剛被逼迫翻騰起痛苦回憶的憤怒一下就消散不見。手蓋上他捧著臉的手掌,努力堅定的看向他,說道:“不會的。”
“夏野是我的光,我想要留在光的身邊。”
也許是我上次對夏野說的話太肉麻了,他好幾天都不敢和我對視,但我只要不觸及心底的傷口就能保持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賴著他。沒過多久,夏野就宣布我局部解禁了,可以在改頭換面的情況下出去走一走。所以當我重新走出這棟公寓,站在樓下呼吸不怎么干凈的空氣時都覺得心曠神怡。
“我們今天去哪里呀~”
手指纏繞著染成金色的頭發,眼睛里也帶上了綠色的瞳片,還剪了個劉海,穿著馬丁靴工裝褲,吊帶背心皮夾克的我畫著粗重的眼線,抹著深色的口紅,一副不良的打扮。半個身體的重量都掛在了和我風格相似的夏野身上,兩個人站沒站相松松垮垮的十分符合這一身的風格。
“我們去黑市轉轉,給你買點趁手的武器。”
等夏野熟門熟路的帶著我繞到魚龍混雜的市場上時,我才發現為什么我們要打扮的這么隨心所欲,原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各有各的風格,而我們只有這樣才不顯得突兀。我從來沒有逛過這種市場,用余光好奇地打量著,跟在夏野身后穿過一個又一個小巷。
警惕的攤販們看似隨意地兜售著擺在面前的千奇百怪的商品,我發誓我起碼看到了兩家在賣顏色詭異的人頭骨。還有各種被制成標本的魔獸器官,爪子和皮毛都是基本操作,我還眼尖地看到有一個猥瑣的大叔手拿著一個喀拉克亞魔蟒的生殖器在和一個攤販討價還價。那猙獰帶刺的兩根巨物看了就辣眼睛,真不知道這買回去有什么用……
但很快我發現,我們的身后跟上了尾巴,心中一緊拽住了夏野的袖子交換了一個目光。不管是見我們面生想要打劫,還是發現了我們的身份想要告密,這些尾隨我們的人都注定要有來無回。
解決這些小嘍啰很簡單,甚至都不需要用到念,單純地靠體術就讓這群五顏六色的小混混們摞到了一起。不想讓新換的衣服剛出門不久就弄的臟兮兮的,我甚至連他們的皮都沒怎么擦破,只是四肢扭曲鼻青臉腫得有些可笑。
在我們特意裝作無頭蒼蠅一樣扎進去的偏僻小巷子里,我一步步地朝著這些已經無法動彈的小混混們走過去。唯一剩下一個還算完好等著問話的紅毛青年看上去很緊張,急促的呼吸和不由自重往后爬的動作都顯示著他高度緊繃的神經。
“不用這么緊張,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不管怎么否認,揍敵客家的教育已經深深刻在了我的骨子里,在施展黑暗手段的時候總會壓不住自己的氣勢。盡管已經刻意柔和了動作,但一股尿騷味傳來時還是讓我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眉毛。
“算了還是我來吧。”
見我十分嫌棄,夏野自告奮勇地接過了問話的活,我翻了個白眼,單腳踩著墻壁靠在了巷子的墻上,灰色的墻磚上全是斑駁的墻皮,完全不想把衣服蹭上去。
夏野蹲下身,和在地上爬出一條痕跡的紅毛平視著,溫和的問:“你們跟著我們,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們嗎?”
紅毛瞥了我一眼,見我專注的盯著自己的指甲看,顫顫巍巍地回答著夏野:“我,我,我們就是想賺點外快。”
“哦,什么外快?”
“上,上頭傳消息下來了,只要是有,有臉生的,一,一男一女,尤其是黑發黑眼的,就要打探清楚,要是有線索的話,可,可以去換獎金。”
這個紅毛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嚇傻了,說話結結巴巴地惹人心煩。我皺起眉頭,卷了一下散落在肩膀上的長發,一直都是黑色卷發現在拉直染成了金色看著確實很不習慣。
“哦,有這種事?上頭有說什么原因嗎?”
夏野一臉竟有這種事的表情,語氣中充滿了作為無辜路人被卷入風波的遺憾。
“也,也沒有,好像是黑幫那邊給的壓力,我們頭沒辦法,只能照做。”
“這樣啊,那你們頭知道你們盯上我們了嗎?”夏野繼續循循善誘。
“還不知道……我們也只是剛剛才發現你們。你,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和頭說見過你們的,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