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讓自己成為少女與世界的唯一聯系。
也曾經在任務途中和他們偶遇過,想要寒暄的自己輕而易舉就被長發男人斜睨過來的眼神給封住了腳步,正纏著他說個不停的艾比甚至都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就被男人摟著腰帶往了另一個方向。
揍敵客家妻子的選拔制度可謂是聞名殺手界,自身的實力過于強大所以從來不需要聯姻的自信讓宮村的父親私底下抱怨了好幾次,因為無法將他的新娶妻子所生的女兒送到黃泉大門的后面來交換更多的合作。隨著母親的離世,一步步被排擠成變成家族邊緣人物的宮村夏野,暫時靠著無人可以替代的能力維持著岌岌可危的位置,但這也給了他一個機會可以作為宮村家的代表之一為揍敵客家長子訂婚而送上賀禮。
「多么盛大啊」
看著一個個數得上名字的行業大佬們舍得從自己的老巢里爬出來,借著送上賀禮的名頭而互相交換著情報和利益,而那個真正需要收到祝福的女孩反而在大喜的日子里要提著刀去清除入侵者,宮村覺得這一切都諷刺極了。從小聽著母親一遍又一遍的訴說和父親的相愛故事,但看到父親對母親的冷淡和自己的漠視,母親因得不到滋養而一天天變得瘋狂,宮村很早就意識到了在這種龐大的家族里,愛情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而這身著一襲紅裙,黑發黑眼仿佛天生就應該加入揍敵客女孩不過就是另一個讓這個充滿罪惡的家族延續下去的祭品罷了。
而且是一個漂亮的祭品。
如果母親當時沒有瘋掉,而是能及時把高燒的妹妹送到醫院去的話,那個在痛苦中夭折的女孩是不是就會長大成這個樣子?以為自己對病態的母親除了無法解綁的血緣關系外就只剩下厭煩與疲憊,但看到另一個相似女孩充滿愛意地與揍敵客長子手牽著手走過來,宮村發現自己心中還存留著對母親和姊妹命運的不忿。
「你會死的」
對一個沉浸在黑暗中的人獻祭上自己愛情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宮村的心中充滿惡意。走過布滿荊棘的路,有的人會提醒后來者前方不可通行,有的人則會迫切的想要看后來者也被尖刺劃得鮮血淋漓的樣子再拍手叫好。但那個成功清除入侵者,穿著有些破碎的長裙還拎著滴血長刀的艾比一步一步從山下走上來時的身影,還是深深刻在了宮村的腦海里。
每當被家族堆積如山的任務壓得喘不過來氣的時候,那個紅色身影就會浮現在腦海里,母親的凄厲的哭聲會漸漸替換成少女無助的哭喊,泣血的面孔也會從母親的艷麗哀絕扭曲成艾比的清麗動人,仿佛在懲罰他做了一個旁觀的惡人。
想要置之不理,畢竟是人家自己選的路,但還沒有被黑色完全染透的心,一點點積攢著渴求,不合時宜的渴求。同樣手上染滿獻血的殺手心中難得有了想要保護的欲望,想要讓這個祭品逃離被吞噬干凈命運的沖動在胸腔中隨著心臟的跳動而澎湃著。
“怎么了?不加件衣服嗎?”
宮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對人生的思考就被打斷了,但沒什么說話的欲望就沒有回過頭。但他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讓我有些疑惑。
“沒什么,想了點事情。幫我把藥再上一下吧。”
宮村在身邊坐了下來,柔軟的沙發又陷進去了一塊。敞開的浴袍露出胸口上的猙獰傷口,不再滲血但被泡的有些發白的皮肉齜牙咧嘴的橫貫整個胸膛。
“還是得縫一下,不然愈合會很慢。”習慣幫伊路米處理傷口了,手上針線穿梭的速度也很快。
“艾比真能干。”
沒有麻藥,針線穿過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肉,宮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突如其來的夸贊讓我有些不適應,耳根熱了一下,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把宮村的胸口又裹上了繃帶。
“不知道你的恢復速度怎么樣,但這幾天盡量先不要使用能力吧。”
又閑話了幾句,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宮村還坐在沙發上接過了我的發呆大業。把自己扔進床里,在陌生的環境里毫無睡意,盯著天花板數起了羊……
和宮村一起生活的日子比我想象得要簡單,也許是母親早逝的影響,同樣出身于大家族的宮村并沒有養成伊路米一樣一旦有條件就要處處挑剔的脾氣,反而意外的好相處,甚至無師自通的擅長照顧人。一周的朝夕相處讓我和宮村之間的距離也消弭了不少,至少已經似乎可以互相稱呼名字的關系了。
“夏野你回來了。”
見染成棕發的宮村夏野拎著超市購物袋回來,我從沙發上移開盯著電視的眼睛,迎向他,接過了他手上的東西。
“嗯,艾比今天自己一個在家有沒有無聊?”
我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又點點頭,“還是有一點點。”一邊那手指比劃了一個很小的距離,逗得夏野溫柔地笑了起來,摸了把我的在沙發上蹭的有些凌亂的長發。
外面搜尋我和夏野的勢頭還沒有過去,夏野給手下人下的不許透露的念能力又極大可能被揍敵客家派來的除念師給解除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最近的一周我和夏野都宅在了這間不大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