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求個安靜。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飛艇已經在高空了。平躺在沙發上,身上已經被清理過,衣服也換過了。突然想起胸口被雕刻的薔薇花趕緊拉下領子看了看,光潔的皮膚摸起來還是凹凸不平,看來西索【輕薄的假面】還沒有失效。
沙發后背傳來非常輕微的說話動靜,只聽到西索那漫不經心地說著:“小伊你這一次把艾比醬逼得太狠了喲~”
“有嗎?”
“艾比醬從來沒有拒絕過你,所以你會覺得對她做什么都可以,但那是不對的喲~”
“強迫固然可以達到目的,但只有心甘情愿結出的果實才是甜美的~”
伊路米陷入了沉默,但據我對他的了解,他的沉默一定不是被西索說動了,而是在想怎么反駁西索。
“她現在不是在心甘情愿的被我掌控嗎?雖然偶爾的叛逆期到了,但作為她的管理者應該要包容她,就像阿奇一樣偶爾也會想要逃家,但最終都會乖乖回來。多余的枝椏都會被修剪掉,實在不行的話,還有最后的手段。”
“嘛,艾比醬可是很脆弱的,用力過猛就會被打碎的哦,不然可就只能扔掉了,小伊你要小心喲~”
“家里人還是很喜歡她,她的體質很特殊,還是很想融入進揍敵客的血脈里。但實在不行的話,找一個替代品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一想到這些頭都大了呢。”
原來,我只是一個,替代起來稍微費勁一些的,可消耗品。
原來,我的滿腔熱血,都只是自作多情。
原來,我對伊路米最大的價值,是我的子宮。
蜷縮在沙發上,將不知道是誰貼心給我蓋上的毯子拉到頭頂,將這個不真實的世界隔離開來。如果說小姑娘在我懷中死去是讓我一時情緒激動,想要離開這個帶給我永無休止殺戮的環境。現在聽到伊路米的內心真實獨白,想要離開揍敵客,哪怕一個人孤獨地面對這個世界我也不怕了。
我想要離開。
繼第一次想要保護一個生命而不是帶走一條生命,我第一次想要離開伊路米。心中對他還是有無窮的眷戀,哪怕已經被無情的話語傷得千瘡百孔。但如果再像菟絲花一樣攀附在揍敵客這棵大樹上,我終將不是被吸干養分,淪為一枚棄子,就是像基裘媽媽一樣終日困在枯枯戮山上成為生兒育女的工具。
但怎么走還要小心行事,機會應該只有一次,一旦被抓回去就肯定會永不見天日了。這時有人走過來拉扯我蒙在頭上的毯子。
“艾比,你醒了,母親要和你說話。”伊路米掀開了我頭上的毯子,遞給我一個手機。
“小艾比,你還好嗎?媽媽可想你了,早點讓伊路米帶你回家看看呀。”
熟悉的女高音十分親切,里面透出來得濃濃思念也是情真意切,如果我不知道念量提升計劃我可能還會為有人一直掛念著我而感到溫暖,但現在我只覺得這一家子每個人都人格分裂。
“媽媽,我也好想你~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和伊路米給你和弟弟們都攢了好多有意思的東西等著帶回去呢。”
“還是媽媽的小艾比貼心,那幾個臭小子出門從來不會記掛我們這些在家里守著的人。”
又和基裘媽媽聊了小一會,把一些有趣的見聞分享了一下,就把手機還給了伊路米。西索也跟著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把我和毯子一起摟在了懷里。伊路米還在和基裘媽媽打電話,只能給西索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
“艾比醬,休息的好嗎?”西索狹長的眼睛里是我辨別不出來的神色。沒有力氣也沒那個心力去掙扎,我安安靜靜地靠在了他的胸口上。西索也洗了個澡,沒了戰斗的痕跡,只剩下好聞的雪松的味道。
“是不是偷聽我和小伊說話了~?”
西索小聲湊到我耳邊說著悄悄話,一邊用舌尖舔我的耳垂,引起一串顫栗,從后頸直躥到尾椎,全然不顧我聽到他的話以后心中已經駭得驚濤波浪。強行穩住自己,但稍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緒。
“沒關系喲~我不會和小伊告密噠。”濕熱的吻落在額頭上,一只手伸進了我的領口,【輕薄的假象】被截起一個角。一般人可能要一個月才能完全愈合的傷口在我身上不到一天就已經結痂了,明天應該就能恢復平整。胸前凹凸不平的薔薇花瓣不覺得丑陋,反而給人以妖異的美感。
“呀,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艾比醬的恢復能力很有意思呢~”
“呵,所以才會多受很多苦難……”
“艾比醬被伊路米保護的太好了喲~”
我簡直驚呆了,忍不住抬起頭看向西索的眼睛,這廝怕不是瘋了?伊路米是怎么對我下手修理的他又不是沒見過,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
“你是認真的嗎?遇到伊路米以后我流的血都能把全身換一遍不止了!”
“噓……”見我情緒激動起來,西索豎起一根手指擋在我嘴前,“可是你從來不會害怕被伊路米真的殺掉喲~”
確實,即使我在暴怒下差點傷到了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