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夜晚。
他開車到了她家,停在樓下。她靜靜地坐在原地,聽到他開了車門下車,走到她這邊,給她打開車門。
她下了車,站在他面前。他好像在思考著什么,沒有動,低頭看著她。
“怎么了,今天不高興?”他輕聲問。
他的聲音很溫柔,眼神專注地觀察她的神情。她的心中劃過一絲隱痛,為著她不愿見到的可能的答案。
“沒有。”她搖了搖頭。
他沒說話,應該是沒有完全相信她的回答。他遲疑了一會,像是下了什么決定。
“那就好,”他說,“寶寶,幫我看一下車后廂有沒有關好。我剛才開的時候總是覺得有點奇怪。”
她無所謂答不答應,只面無表情地往車后走。走著走著,她忽然忍不下去了,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說,“……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她回過頭來看他時,他還藏著一點笑意,聽到她說的話,笑意逐漸消失。他的神情空白,拿著車鑰匙,像是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他們相對站著,只聽到車后開啟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鮮花從后廂涌了出來,瀑布一般流到地上。紫色的蝴蝶蘭和黃色的郁金香,愛樂之城的配色。就像夜空和懸掛在上面的星星,像洛杉機夜幕前跳踢踏舞的黃色裙子。
可是現在無人有心理睬這些花朵,它們在地面上仰視城市上空的燈光。本該暗示浪漫的戲碼,背對著它們的是猜疑。